君儿：杭州人，现于某高校任教。喜欢文学，尤其是诗歌。秋色网站管理员。



《怀念祖母》

阵痛之后的声音，象一片羽毛
漂浮。星期天，我忘记了教堂的弥撒
或者，山野之外，叩开寺院的门
那些白色的菊花焕然一新。
不，我什么也不能做，我无法信仰什么
旷野里的雾气越来越使眼睛潮湿
被践踏过的杂草，无所畏惧于荒芜
乌鸦和喜鹊的歌声同样让我入迷
假如我还活着，我现在必定还活着
十年前的苏打药水，换却了我血管里所有充盈着的
红色液体。
没有两片树叶是完全相同的。但是我还能辨认
后院的梧桐。它们早成为栋梁之材
没有鸟可以在此栖息。我夜夜惊醒过来
听你说“渴”——而你拒绝着咖啡
我唯一可以温饱的食物。我是如此惧怕着黑夜
它让我感觉成了一个冥想者——
比土地更为腐败、比冬天更为冷峻的冥想者啊
穿过一尘不染的厅堂，连一阵小小的风也无处藏身
你翻遍整个箩筐，想起上个世纪纺织的一匹布。
这是我唯一可以和你一起做的
排列这些花纹、在你的水杯里
多放一些盐。

我还是会忍不住哭泣。昏天暗地地哭泣
象许多年前那个丢了硬币的孩子
没有顾忌地大声哭泣。



【注】此文选自诗歌报论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