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非马飞马》一文中说过：“人是一团谜，比如，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上，为什么生在这个家而不是那个家，为什么读这个学校而不是那个学校，为什么分在这个地方工作，而不是分在那个地方工作，为什么认识这个人而不是那个人。有的人连做梦也没想到会直接交流的，结果居然交流了……我是一个不大爱与名人套近乎的人，如果说些肉麻的奉承话，就显得自己俗气，如果说实话，万一名人摆谱，无异于自取其辱，”而且我在《李商隐是文人无行的代表吗？》那篇文章中说过 “一个诗人最重要的是靠自己把诗写好，拉虎皮作大旗可以显赫一时，很快就会灰飞烟灭的”，认识石生也这是这样的偶然，也不是我主动套近乎套来的。是我发了一篇《读非马先生<我们需要诗的中层阶级>想到的》，他在后面留帖道：
“石生：事实上是，写诗作文的，真正潦倒的人并不多，大多的人说是中产阶级已是小瞧，可谓生活相当富足。只要稍微查阅一点资料，不难发现这一点。那么为什么还会这么哭穷呢。我想有一点方先生分析得很对，就是精神太穷了。收藏此文，改日也放到首页。
我从小也是放牛的！一群伙伴，在草地、河坡放牛。
诗人情怀，多不可信；即使可信，也并不能以之来安邦治国。文字之事，多为竭尽表达之能事，表达之快慰多过内容之快慰，不然不必写诗，直接政论可矣。久写诗者，一想便知。
诗人，作为写作的模范，胜过观点的模范。
不认清这一点，难免期望太高，以致失望伤心。
握手！继续讨论！
方悄：石先生能对一名普通会员的普通文章给予如此高的待遇，我想这并不是方悄的文章真的很好，这只是表明对所有会员一视同仁的态度。这太度正事我们这个古老的国度所缺乏的，因此我要感谢石先生。至于治理国家，我还是赞成朱学勤教授的观点，让给技术官僚去做好了，因为管理国家最忌头脑发热。人文学者就作社会的批判者好了。即使真的有那么一天实现了共产主义，人的内心仍有莫名的惆怅，仍然需要诗歌。”
我发了《李商隐是文人无行的代表”吗？》后，他立即将此文转在论坛首页的“随笔”栏，并留帖：
“石生：兄弟可别这么说。我以前青春年少，忙于生计，又糊涂写诗，不知道该为何，或者该何为。现在稍好，年刚而立，稍懂人世，既然诗歌报论坛8年未倒，平台屹立，我还是想用来和大家一起做点事情。总得有人带个头吧，我占了天时、地利之便，仅此而已。
方悄：赞成。今天是端午节，遥忆屈原，细思当下，中国新诗何去何从？新诗应该鼓励或者说引进新现实主义，现在到处是千篇一律的“你死我活”的爱情诗，我猜那只不过是写诗的人嘴上说说罢了，真的为爱而死的人是很少的。农民倒霉了，轮到工人倒霉，现在又轮到大学生了，为什么我们的诗人视而不见？还是鲁迅先生说得好：“专车队队前门站,晦气重重大学生”，“所嗟非玉佛,不值一文钱”。在致王冶秋的信中他又说：“而中国的读书人，又是不注意世事的居多，所以真是无法可想。看看近来的各种刊物，昏话之多，每与十年前相同。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通过众多热心的有识之士的群策群力，力争把诗歌报论坛办成华人世界最好的论坛之一，力争把纸质的《诗歌报月刊》办成华人世界最好的刊物之一，当年的《新青年》、《语丝》、《新月》等也都是独立于意识形态之外的民间刊物，连我认识的一些《诗刊》编辑都不对《诗刊》抱多大希望，难道我们这些草根一族的人还指望《诗刊》成为复兴中国诗歌的大本营？”
不久他就推荐我作版主：
“石生：我是石生，年22与小鱼儿一起创办诗歌报。后来迫于生计，中途离开。现在生活稍好，还是放不下心中这点诗歌情结，现在又回来重谋诗歌报发展。我是偶尔看到方先生一篇文章，眼睛一亮；于是搜索所有诗歌文章，逐一阅读。顿感方先生涉猎较广，才情俱佳。再一看，发帖1300有余，精华仅一贴，却仍还是普通会员。我真为诗歌报感到惭愧！前事不提。今诗歌报正是用人之际，需要兄弟们一起协力共举。不知方先生可否加入管理团对，为诗歌报做点事情？心情文字以后会更名为 ‘散文随笔’栏目，你先来做个版主如何？要么到诗歌理论版，做个版主。在最近我会有更多革新举措，到时再另外沟通方先生负责具体哪一块。望回复。方先生也可以毛遂自荐，到哪个版块，自己决定最适合哪方面工作。我的qq34954697，手机13761660xxx。握手！我今年刚好而立之年，呵呵。
方悄：谢谢石先生的盛意，经过认真考虑，我是这样想的：版主我就不当了，如果‘散文随笔’、‘诗歌大厅’和‘挑战’三个板块的‘首席版主’有空缺的话，我愿意倾力承担，不为别的，只有首席版主才有聘任和解除版主（版主不一定要诗文写得好，重要的是一要有公正的心，二要有识别好坏的能力，三要有不看名气只看作品的胆气）和制定确立‘加高亮’、‘加精华’等规则及其它改革规则，只有做到奖励该奖励的，才能聚集人心、提升人气。如果我身为版主，眼睁睁看着一些莫明其妙的诗文被莫明其妙的设置高亮，甚至被莫明其妙的加为精华，而又无力阻止，那样我会很生气，而且对我的声誉有损。我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对世事早已看得较开了，我要么不做事，要做就要做好。只要合符条件，我会随时听从您的召唤，今年不行就明年，明年不行就后年……我会铭记您的三顾茅庐之恩，您和小鱼儿都年轻有为，一定会干出一番大事的。祝福您和小鱼儿。
石生：完全没问题。是我考虑的疏忽，版主对你实在不合适。
那就先从区版主开始，然后刊物的编辑，然后负责你所在区域诗歌报事务的全权运行，然后大家一起做诗歌报这块牌子。名头虽然虚拟，但也是做事情的需要。慢慢来，后面再考虑让你进管委会版块，参与整个诗歌报的运营。但是话说过来，后面的事情，还需要先对你考察一段时间。兄弟萧墙，以前在诗歌报发生过太多。
方悄：谢谢石先生，让我看看区版主到底是做什么的再回答您。我只是喜欢诗歌报论坛的兼容并包和无为而治，因而想给论坛做一点事，至于进管委会我毫无兴趣，我在现实中担有一定的职务的，条件成熟了，我会告诉您的。
石生：区版主就是管理诗歌大厅，挑战者，红颜诗国，心情文字，古风诗词，诗歌理论和诗歌评论，所有这些原创交流区的版主。
方悄：再见。我下了，但愿后会有期。”
不久区版主的任命就下来了，按照小鱼儿的说法诗歌报历史上还从没有从会员直接升为区版主的。我感到光荣并心存感激。
随着交往的增多，对石生的了解也多了一些，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在《名家访谈——诗歌报论坛第二期在线访谈：勇士毛翰》中的一段话：
“‘我对诗友们有一个建议：
不要始终恪守着诗。不妨去写写别的文体，散文、随笔、小说。
更不要画地为牢，始终恪守新诗、自由诗、现代诗。’（单引号内的话为毛翰教授语）
关于这一点，非常赞同。再延伸一些，也可以这么说：不要始终恪守着写。不妨去做做别的事情，娶妻生子、孝敬父母、交朋识友、种种花、养养草、挖挖野菜、打打工、流流浪、坐坐牢、哭一场、笑一场、饿饿肚子、做做生意、发发家、搞搞婚外恋、包包二奶、读读书、做做大学教授……率性而为，顺其自然做做人做的事情……当下中国，还是老模样：文人最好的作品都锁在抽屉里，或者是在寄给友人的信中。”这段话让我想起了两位古人的妙语，一位是张岱的《自为墓志铭》： “少为纨绔子弟，极爱繁华，好精舍，好美婢，好娈童，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鸟，兼以茶淫橘虐，书蠹诗魔。”另一位是关汉卿的《不伏老》：“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我也会围棋、会蹴鞠、会打围、会插科、会歌舞、会吹弹、会嚥作、会吟诗、会双陆。你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嘴、瘸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赐与我这几般儿歹症候，尚兀自不肯休。”这都是因愤极而佯狂！这段话印证了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的古语。我在给一个友人的留帖中说过一段话，可以算为我对他的评价：“称阿生站长为诗歌的信徒更妥当。为了诗歌，他20岁独自闯荡人妖混杂、居而不易的上海滩，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攒到了一点钞票，就全数拿出来与小鱼儿创建诗歌报论坛，时间是2001年，时年22岁。经营诗歌，与经营土地相反，前者是只贴不赚，后者是只赚不贴。诗人可以固穷，经营诗歌固穷了可不行，所以他觉得银子是个好东西，好是好，却不会像毛毛雨一样从天而降，所以必须要想法去挣，而苦力是仅能温饱的，于是用八年时间拿文凭、读管理、学外语，正如二十世纪的的中国用八年时间取得了抗战的胜利，阿生站长也完成了人生的大转折，从一个打工仔变成了年薪十多万的企业高管，同时收获了家庭和两本诗集。口袋再不空空了，于是就决定与小儿等同仁复刊《诗歌报月刊》，每年贴钱几万，眼也不眨一下。君不见不少人大喊热爱诗歌报，真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比如男人一年少喝2瓶伤胃的酒或少抽几包损肺的烟，女人少买一瓶其实并不香的香水（对男人来说，女人身体的幽香胜过一切人造的香水），可是都视而不见或溜走了。所以用诗捞取名誉的假诗人多，愿为诗倾囊的真诗人少，就是肯拔一二毛的半真半假的诗人也很少。所以我很怀疑这项工作的意义，很怀疑小鱼儿和阿生站长是否有些痴傻，痴傻的还有情诗季刊的见闻兄。我也是有些痴傻的人，对这种只要喜欢就干下去、且只谋其义不计其利的行为暗地里叫几声好。”
办一份诗歌刊物是艰难的，难的不在于稿件，而在于钱，因为我们都不富有，小鱼儿稍好一些，石生只是一个中级打工仔，我捧着一个饿不死撑不死的铁饭碗，而办刊方针第一条是暂不接受企业的捐助，只希望由爱诗的同仁和爱诗的vip会员支撑下去，可是寻寻觅觅也没寻到二三个同仁，vip会员至今也只有可怜的十六个人。但我们仍试着办下去，但愿上天垂怜我们的苦心。
石生者我猜想是在石头上生长之意，最好也只是在石缝里生长，寓生长环境的艰难和生长信心的坚定。我见过最常见的在石头上生长的植物有黄桷树和竹子，前者枝繁叶茂，还得了庄子的称赞，后者更是君子的象征，被历代文人吟咏，比如板桥诗云：“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因为艰难所以尝到了孤独——
孤独在心脏里
孤独在骨头缝里
……………
孤独得高朋满座
妻妾成群
孤独得人群中欢笑
千杯不醉！
……………
孤独能使一个国家消亡
孤独能使一个民族发疯
这是石生的《孤独》中的几行诗，我想真正的孤独并不是指身处无人的旷野或动物中，而是指混杂在众人中找不到交流者，“叫喊于生人中，而生人并无反应，既非赞同，也无反对，如置身毫无边际的荒原，无可措手的了。”（鲁迅《呐喊﹒自序》）王国维说的古今成大事业者必经的境界也是孤独的，诗是孤独者的呓语，办诗歌刊物是把这些呓语凝固在纸页上，同样是孤独的，也只有耐得孤独者才能坚持走下去，一切爱热闹爱繁华者，请止步！
我在给一个好友的信中说，春晚不可以看，年还是一定要过，对我这样瞎忙的人，过年的好处是有一段属于自己的时间，首先是回老家看了老妈，当我早上赖在床上睡懒觉，她把泡粑烧热了拿来叫我吃下，说饿久了不好，我温暖得几乎要流下眼泪，仿佛又回到了儿时，虽然儿时十分喜欢我的老爸已于前年作古了，虽然我的老母已年逾古稀而我早过不惑不远的将来就知天命了。二是做一些想做的事，其一是把所有vip会员的全部作品通读一过，并每人选取四首诗文以备《月刊》之用；其二就是写了这篇早该写而拖延至今的《琐记与石生的交往》，真该学年轻人做个ｖ字型的手势，说声：过年好，耶！
公元2010年２月21日农历庚寅年正月初八作于不出门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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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石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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