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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与商业的暧昧
文章来源:财经时报 作者:吴小曼 发布时间:2005-05-02 11:06:49 点击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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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诗歌从公众话语逐渐退隐到私人角落时,作为80年代最喧嚣的诗人群落,也渐渐淡出了我们的视野,但作为一个时代生活的缩影,诗人依然被谈论着,但不是作为财富的主角或者社会的精英,而只是作为对一个逝去年代的美好记忆在被祭奠着,多少有些让人悲哀。

  于是有人提出,“在当下的生活中,诗人怎么办?”这看似与我们的生活毫不相关的问题,它实际上在印证着当财富经济成为主流、无厘头大行其道时,传统写意的生活方式在被彻底颠覆。

  那么,作为诗人的个体命运又将如何?他们不再继续从事与诗歌有关的工作,默默抵制着物质的清贫,但灵魂已经难以飞翔,因为外部已没有给他们提供空间。而另一部分人则合流到商业生活中,并成为企业家、个体老板和国家的公务员,成为社会的中坚力量,这种精神与物质世界的交锋注定让他们的生活比单纯的商人生活更加复杂。

  《东北1963》的作者正是后一种情形的代表,李占刚、苏历铭、朱凌波、杨锦、许宝健、潘洗尘、杨川庆,他们都是80年代著名的先锋诗人,参与过各种诗歌风潮。到了90年代,他们中的几人要么选择了出国留学,然后回国经商,或者从事投资、地产、教育、传媒,并取得了相当的成就,而诗歌更多地变成为他们联系友谊的纽带,或者一种思维方式。


朱凌波:诗歌从外在形式退隐到灵魂

  无论是亲身经历过八十年代初期校园诗歌浪潮和八十年代中叶现代主义诗歌运动的当事者,还是未经历的当代诗歌界和媒体,好像都格外怀念那个时期。仿佛本世纪的诗歌已经衰微,从前的诗人们已经堕落,甚至在探讨诗歌与商业的关系。

  虽然我已投身商界十五载,写诗很少尤其与诗坛几无关系。但诗歌并未消失,它依然像一束幽蓝的火焰,照亮我日益平静的灵魂。而我的私人密友几乎都与诗歌有着若有若无的关系。

  我认为当年和今天一样,我们可以说一直对诗歌有一种严重的误解。以为八十年代的喧嚣和功利才是中国诗歌的高峰和荣耀。严正地说,虽然那是美好而激情的,但某种意义上讲却是另一种形式的随波逐流!是与诗歌的本质相背的,因为诗歌的终极价值无疑是个人的、自由的和精神的。与任何一种外在的形式和集体主义无关。

  诗歌之所以在那个年代遍地开花、汹涌澎湃,一是工具单调和物质匮乏的原因。所谓工具即人们表达精神活动的方式,语言或者说诗歌成了最直接最简洁的手段,正如勇士与匕首;而物质的匮乏恰恰造就了诗歌的繁荣,犹如沙漠之与仙人掌。二是生命力的迸发和青春的泛滥。工具单调和物质匮乏,再加上情感和性的压制,以及西方现代主义思潮的流行,终于不可遏止地酿成了一场中国式的诗歌汪洋......

  准确地说,相对于八十年代诗人的生存状态和生活方式——那是一个时代的张扬和人群的飘带,而今天的诗歌则完全是灵魂的祈祷和隐秘的歌唱。


苏历铭:诗歌在欲海横流的现实具有非凡的意义

  在人类进程的不同阶段,诗歌都会承载艺术之外的社会责任,这话在个性主义张扬的年代里,可能会引起一些人的哄笑。有人会说,当年为了从“大我”回归到“小我”不是付出努力和代价了吗?其实明眼人肯定会明白我的所指,即诗歌的同时代性是诗歌存在的重要意义,任何沉湎于个体精神领地的创作,并不能长久地被我们记忆。

  现在随便翻阅诗歌杂志或者浏览诗歌网站,你会轻松发现,大量苍白、单薄和造作的诗作比比皆是,就像沙尘暴后的天空,纸片和塑料袋等垃圾随处可见。

  诗人是一种崇高的称谓,因此我从来不认为仅仅把文字分行排列的人就是诗人。至于帮派主义的小圈子的鼓噪和附庸,放在时间长河里考量,就会哑然失笑。

  80年代是精神盲目同居的时代,大家聚众起事,把诗歌推到20世纪的高点。现在重新审视,清楚地看到当年的稚嫩和浅薄,之所以结集出版《东北1963》诗集,对于我来说,是一种纪念,更是一种怀念。我也确信,诗歌在欲海横流的现实中逐渐会以新的方式再现其非凡的意义,这也是我今天依然坚持写诗的原因。同时它还是商业生活的消遣,而且带来了更加多元的思维。


李占刚:诗歌将被市场的叫卖声淹没

  诗歌有一种魔力,可以直接表达灵魂或心灵之音,并直接可以抵达人的心灵。所以,它天生离现实世界、世俗世界最远。

  当代世俗的商业世界大出风头,占据上风时,关注心灵世界的艺术,尤其是诗歌即被市场的叫卖声淹没。在这个意义上,商业、商品、市场、商品化等等直接满足人的官能、欲望需求的存在即对满足人的灵魂需求的诗歌存在构成了重大的威胁。“世界正顺着巨大的斜坡滑向落日”。于是,诗歌、诗人面临着前所未有的选择:或者“逃离”,声音越来越小,乃至“失语”,或者“共赴屈辱”,与商业社会成为“共谋”,或者从未停止“自己的歌声”。

  但真正的诗人不会放弃诗歌,诗歌因为直抵心灵而拥有了时间。它的生命长度和硬度令人吃惊和赞叹。

  诗人的敏感、也因此能言善辩、因为是词与世界对外物的拥有者和表达者而成为商业社会最易受到伤害和挤压的人。

  另一方面,诗人也更强,他们通过诗人对商业社会的适应和对抗,使诗歌得以比以往更具内涵的方式而存在。如今似乎诗歌存在得更加从容不迫。

  诗歌真正在成为“言之诗”,在喧闹的商业社会,诗歌的声音像小号,深沉细腻而富有穿透力。它在某种意义应当成为平衡商业社会和人文失衡的一种力量。尽管今天远未达到这一目标。不过这也是诗歌的使命。也是它的份量所在。

  约瑟夫·布罗茨蔓说:这个世界是无可救药了。但个人是可以拯救的。我相信,在商业时代,诗歌是拯救人的最好的世俗的手段。


附: 最后一个冬季

 作者:朱凌波

深渊的过去 恶梦般 晃来晃去
自由的幽灵逃亡 囚禁或罹难
(他们的不幸就是我的创痛)
大雪封门的日子 坐在那炉火旁追忆 回想
默默地埋葬激情和激情的工具

洁白的布条封闭四面的窗帘
仅仅保留一袋夏天的蔬菜和粮食
椅子 床和香烟陪伴生命的最后一个冬季
没有遗言 一切都将在某个夜晚与烛光一同消失

1989年冬于黑龙江


文章来源:2005年4月25日<财经时报>记者 吴小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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