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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夕阳
作者:
孙文涛 2005-08-29 18:0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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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夕阳
——再记大兴安岭老潮河
夕阳成熟壮丽,几不能形容。由敖鲁古雅回来你画了一张写生油画《夕阳》。夕阳瞬息万变。可惜惜我在屋内尽饭酒了,没有时间出来散步、观望。天地间涂抹了万千种感慨的颜料,辉辉煌煌的。
东山脚下土道边,尽是去年森林大火烧死者的坟墓,令人不忍睹。
山区小气候。雨来,骤急,骤停,一条岭或几座山外又是晴朗的,再过去又或是雨或晴,汽车每每归途尽是风雨兼程。
七月过火森林稀疏如冬季,十分可怜,鸟迹亦少多了。但林下草们却十分旺盛。虽八月刚来,峡谷中草色多呈秋之淡黄暗褐,可以着油色涂笔了。
重游故地,桥下野睡莲,不是荷花,开得几小朵,白洁的十分干净,几童撷来,十分美而无暇。
大自然的灾害并未在人们心里留下巨大伤害;由此看来能造成人类长久心理伤痕的只有人类本身了。
路过黑森林。大火劫后的森林在万绿中疏枝枯焦着默默。曾经想写一篇散文,记述去冬雪中观察的焚烧后惨景和感觉,但却怎么也写不出。
路边的野紫罗兰啊,久违了三年。
旧地重游,旧梦新忆。如今是淡淡的,淡远的心情了。
夜观大潮河的月亮,又大又亮,星星也比其它地方大得多,明亮的多。
远望斜阳。
雨后的天幕似垂挂下来的巨大宇宙屏障,阳光从远方隐藏处显露出金子的色泽。好久未见过这么奇瑰的情景了。
夜来雷声大炸,清新的边疆的大雷雨啊,挟着世界上一切梦想的幻灭和明日重萌的希望在天地轰鸣。
一棵一棵的松树都死了,还有白桦,一片一片白桦林带,吉普车行走了好久,这几座山竟没有遗留一棵活树!死去的小白桦站立着,默行着洁白灵魂的礼赞,(世界上能有什么比小白桦更可爱呢?)又像树木的白骨。记得去冬时我看见东山雪中一棵惨黑如炭的白桦,在白雪映衬中像一件树木丑陋的尸衣。
加格达奇,我心欲飞还故都的城市,真真不知何年再见?山下是新增添的层楼,山上建了纪念塔,电视发射台,山路依旧,头上流云变幻不定,如人的心情,游来,又游去。
在北疆绵绵群山中认出了祖国。
在祖国容貌中认出了我的命运。
在我的命运中滋含有一颗永远晨露般盈盈的泪珠。
为了这样壮丽的云,跑了两千里路。
为了看那样壮丽的云,还要跑几千里路!
夜里枕着额木尔河边的小镇睡着了。黑龙江在不远的头顶日夜流淌着,一条漆黑的,令人无限牵情的大江。
喝了好多啤酒,醉眼迷离又惺忪中看山,车窗外骤然逝去的,雨中青葱万状的大山。
为了等雨,郁闷的心情。忽然一瞬太阳出来了:热烈的、能烤熟草莓的阳光。
柿正甜黑,好多花已开落了,已经不再是六月芬芳的花儿初绽的时节了。
为什么要追踪从前呢?要知道,昨日之梦旋去,今生今世也不会有同样的了。
友谊。热烈的握手,心在互燃,你的眼睛好潮湿啊,大滴的泪水在滚落;忽然间狂笑荡山谷!忽然间又全都胡子拉茬了。
……
烧焦的树木又续出新绿的树冠,但说不定明春它们再也没有第二次生存的机会了(过火林会在第三年死掉)。微风拂过树梢,树冠在微微领首,树木们似乎想向我倾吐什么,但它们终于没有说。
因为我这样深深热爱大兴安岭,所以我决定永远不再来触动它:不经心的回忆会擦抹掉昨天小心翼翼留存下的纯洁、美好的痕迹。……
那时候草莓刚待结实,花朵还十分的娇艳……
生于斯的大自然,又在这样的大自然中归于沉寂。
中间只隔了一次壮丽已极的散步。
热爱了。获得了,停歇了。足够了。
上帝,我还祈求什么?
但这好美的云啊,美的如同从一个世界而来,向另一个世界而去的生命。
秋虫长鸣。
是在催促我的征途吧?
山上只开剩一种花叫“野紫罗兰”了。
而我还想寻另一种花,叫“毋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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