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随笔] 留下多少好故事，说给那后人听——《诗歌报》，诗歌报季刊，诗人和诗歌爱好者的心灵家园

[诗随笔] 留下多少好故事，说给那后人听

文章来源：《诗歌报季刊》作者：冰马发布时间：2005-01-28 11:53:21 点击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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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多少好故事，说给那后人听”
　　　　　　　——散记2002中国中国苏州?;吴越诗会

一

　　直到我现在打开电脑继续使用“双拼”，王晓菲都没有理会我，她依然呆在自己的出租屋里拒绝同我见面，因为我上周五下班后就直接赶到苏州吴越山庄去参加中国诗歌正规出版刊物的龙头老大《诗刊》召集的诗会，却放弃了每周我俩共有的唯一休息天——星期六：这一天正好是她的生日，这一天是2002年4月20日。
　　一同从上海火车站出发，而在此之前，我和湖北青蛙约定了相会的地点，一个乘轻轨，另一个乘地铁，我们毫不声张地选择了自己的行动方式——这有点类似于我俩各自的写作取向：阴郁、沉痛与轻灵、忧伤，各自的轨道并不相交。而共同的目标却在火车站这个繁覆着地上、地面与地下交通起点与终点的建筑屋里会合：这就是诗歌的理想。

二

　　离另一个诗歌之地很近，只有四十多分钟。
　　那就是昆山，被淋漓的雨水覆盖的苏省的出生与栖息地。热情的朋友用好酒与流畅的交谈招待了我们。
　　当然的东家是老铁——我更愿意使用“双拼”中的词语“烙铁”来称呼这为身居文联主席的兄长。没有他的接纳，恐怕我和青蛙的行程将更多地充满了踏青的意味。这个整整大我一轮的男人，我不用去阅读他的诗歌文本就知道，诗歌对于他来说，更多的是一种精神敬仰。多年为官，虽然仅是镇长、局长之类下品职位，但一身毫无痞气，对诗歌行为的兼容确是难得的品质。对于苏州诗歌民间活动的物质扶持，使小小昆山派生出了一系列刊物和网站，无论写者们的词语书写所寄托的阵地将以怎样的质量和前景生存下去，他作为地方文化官员的一举一动当为朋友们认可。
　　酒罢用茶和咖啡，《夏季风》网站雨林请客。席见更多谈论的是网人网事。对于诗歌，我们更多的需要一种交流的渠道，按照自己的构想，按照流行趋势，诗歌搭载着网络的风帆出航，无论我、青蛙、苏省还是雨林都在同一条船上，吸纳着颠簸、呕吐与前进的力量。时至深夜一时。
　　湖北青蛙躺在床上仔细阅读冰马的打印诗稿，然后我们谈到爱情与婚姻，直到眼中的光芒奄奄一息。没曾想等我酣畅醒来，青蛙同志已经将我的厚厚一叠诗稿阅读完毕。我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批改你的错别字，冰马。”

三

　　星期六下午2点30左右到达苏州郊区的吴越山庄。从苏州火车站到目的地，花去苏省40元人民币。下车时，我在心里估摸着，那时的王晓菲可能正在某个大卖场独自饱食着麦当劳香辣鸡翅。
　　苏州诗人长岛向诗刊年轻的编辑大卫引荐我们三位来自网络的诗歌爱好者。高大的大卫和我们一一握手后自我介绍：我是诗刊上半月的编辑大卫，网上我很少去。
　　然后，我们三个还没来得及仔细报出自己网名的伙计被打发到隔壁的8320洗把脸喝杯茶去了。

四

　　我蒙头就睡，直到苏省和青蛙开叫：“吃饭罗——”
　　有多久没有睡过午觉了？不知道。反正有些晕头晕脑的。站在二楼餐厅的走廊，看着一个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们鱼贯坐上餐桌，我们显得不知所措。大卫们被他们陪去了，我们有点象孤魂夜鬼。我说，苏省蛤蟆呀，我们是不是那个大宴宾客笑话里的食客呀？苏省说，那就做一次食客好了。
　　于是，我坐到了一个五六岁年纪的男孩身边，他还热情地旋转餐桌玻璃，请一桌人乘饭呢。
　　晚上，哥仨和他们一并卡拉OK，然后回到房里各自朗诵了自己的诗歌。

五

　　当然，卡拉OK后还发生过另外的事情。
　　苏省同志说，他XX的，我们不能白来呀，总得找个把人交流交流呀。于是，我们准备在三楼走廊转悠，寻找对象。
　　一出门就见8316人声热闹，六七个人在互相交流诗稿。我来劲了，更主要的是，刚才在舞厅的掌声中辨认出的诗刊下半月刊编辑蓝野和无锡的陈傻子、孙昕晨在座。我说，我去把我们的诗稿拿来。
　　然后，青蛙把苏省的诗稿首先交到了就在身边的那位。身材高大的傻子诗人委曲地坐在低矮的白床单上，就着有些昏暗的灯光看完了第一页，拍着矮小恭敬的苏省的肩膀：
　　“你就是刚才的那个小伙子吧？歌唱得不错。不错不错，语感挺好的。”
　　蓝野也看了一页湖北青蛙的稿子。然后，他说，“时间不早了，徐老师该休息了。这样吧，你把你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选出来寄给我吧。”
　　于是，大家作鸟兽散。我匆匆忙忙出来，竟然将脱下的领带忘记在了“徐老师”房间靠门边的椅子上，要不是她仔细，这件王晓菲送给我的礼物要在教导和关怀中恐怕就此拜拜了。

六

　　星期天上午，天气晴朗起来。我们沿着泥泞小路向后山散步。
　　听说这山还深藏着一个典故，但直到现在我也不知其详，因为接下去的诗会闭幕式上苏州六十七岁老诗人、市文联主席朱红先生正儿八经在主席台上介绍的时候，正赶上了我尿急。
　　我们晃晃悠悠地向山里走去。看到蜿蜒的小山下的水泥路拐弯处树着两块牌子。那大的用大字别扭地告示：国营苏州福寿山公墓，小的则是一个大箭头：由此去**公墓，有专车接送。
　　一路继续晃过去。阳光下，墓碑在300米远处的山坡密集地发出它们自身的光芒。苏省微笑着说，我突然想起一个电影镜头。他说，镜头先是如此遥远，鳞次栉比的灰色在青葱的山中显现，镜头逐渐拉近，逐渐特写，一帮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的人恭恭敬敬地鞠下一躬……他最后加了一句自己的口头禅：“很有意思，他XX的。”
　　离墓群越来越近，已经到了一小排低矮的房子前面。
　　一个头发稀疏、身材佝偻的老太婆向我们兜售着菊花。一条纯黑的小狗在我们经过的时候起身，摇动着尾巴走了几步然后趴下，我注意到小狗的左后退明显地短了一节。
　　路的尽头是一群简陋的坟墓，有大理石上嵌着陶瓷照片和雕刻着红、黑色名字的，也有只是用红砖垒成而水泥碑上用毛笔写着黑色编号的。青蛙大概和我一样，是第一次现场观墓，他提出疑问：为什么墓碑上的名字会有红有黑？我仔细观察后猜度着解释，所有的姓氏都是红色，死者名号发黑，生者名号泛红，看来，红色依然代表生命，黑色表示着凝固，在上帝和菩萨的眼里。
　　徜徉、观察、感叹，然后返回。
　　依然经过了那条狗，这一次它趴在暖和的水泥路面上闭上了眼睛。苏省说，他XX的，这是一条性格内向的狗，一条性格内向的狗，肯定容易成为疯狗。我笑了笑，突然找到了两个句子：
　　一条性格内向的黑狗
　　它的颜色照耀着墓碑上红色的铭文
　　阳光越来越灿烂了。我顺手扯起路边的一根燕麦。青蛙开始了童年的怀想，他也顺手拔了五根，“小时侯我们经常用麦杆做哨子。”可爱的青蛙！他起先做了一个哨子吹，不过瘾，再做一个，一同吹。苏省说，青蛙吹奏双簧管呢。可爱的青蛙憨厚地一笑，说道，诗人吹着燕麦的双簧，发出他自己的音律。然后青蛙把双簧管演奏变成了一个乐队，我们在青蛙嘴里的五根燕麦器乐曲中回到了山庄二楼会议室。

七

　　据说与会的叶延滨、梁平、王明韵、宗仁发、渠有源等一干人等已经提前走了。诗会闭幕式由中层干部林莽主持。
　　毫不客气地在主席台就坐的有林莽（左二）、朱红（右二）、山庄总经理（右一）、大卫（左一）。会议开始前，陈傻子和孙昕晨死活不肯上台。
　　在林莽的发言中，我知道了这次会议的主题。它并非先前网上传播的所谓“为诗歌确立标准”。
　　林莽总结说，由诗刊社发起、有九家国内知名刊物和来自全国各地几十位诗人、诗歌爱好者以及诗刊刊授学员参加的这次会议，主要进行了如下几个议程：
　　1、刊物主编和编辑们讨论了在新的时代中的几种诗歌形态：传统诗歌刊物、网络诗歌和风起云涌的民间刊物，为了适应时代潮流，我们需要有正确的认识。
　　2、关于诗歌标准的讨论，围绕着诗刊从第三期起确定的三个主题进行交流，而并非为了为诗歌确定一个所谓的标准。
　　3、为应邀来自各地的学员改稿。他介绍说，诗刊现职编辑大卫就是参加过六届刊授而脱颖而出的优秀诗人，下面在座的学员中有我们的新学员，也有坚持参加了几届的老同志。

八

　　林莽在对几种诗歌形态进行的定位总结时，指出，网络和传统刊物一样，是诗歌的一
种媒体，它是新兴的媒体。
　　我向青蛙和苏省指出，如果把网络对于诗歌的作用仅仅定位在“媒体”一说上，这是一种无知或者浅薄。诗歌在网络上的表现有其不同的“形态”，诗歌网络论坛的功能是迅速发表和交流，它是自由的和双向的，而非仅仅“媒体”的喇叭似的声音单向传送，它更多的是平台，是载体而非单纯“媒体”；诗歌网络刊物如诗生活月刊、或者月刊的功能更接近于“诗歌媒体”，其差别在于“非权威性”、非付费性和非组织机构性。
　　林莽进一步指出，诗歌网站和民间刊物是传统刊物的一种有效补充。我坐在大会议室最后一排，窃窃私语地向青蛙和苏省同志指出，这一定位逻辑实际上是政治经济学上个体与私营经济对国营和集体经济的社会主义商品经济体制的有效补充的定位逻辑的强有力延伸。党的十五大报告已经英明地对这一理论纲领作出巨大发展，指出，个体与私营经济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与繁荣作出了巨大的贡献。而且，据最新统计，在我国经济相对发达地区，“三资”企业的经济总量与国有企业的经济总量已经不相上下，甚至个别地区有所反超。那么，诗歌网站、诗歌网络刊物和诗歌论坛（在林莽的全部发言中，一直通称为诗歌网站）、以及民间刊物的“补充”逻辑，我个人认为应该予以修正，实际上，无论从人气还是从诗歌写作的推动、诗歌事业的普及和繁荣都完全与传统刊物相比肩，应该说是三分天下。所以，我认为，在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前提下，对这两类诗歌形态的定位应该可以更为准确和公正。

九

　　据长岛介绍，苏州市有关部门规定，凡是本市诗歌作者，无论本地户口或客居本地，在诗刊发作品一次，无论几首，可以享受一千元奖金。这个消息来源于我们几个认识的人一次闲聊。其间有人说，所以，车前子一年可以领到六七千。
　　而老铁介绍，昆山市也有相关规定，金额不亚于苏州市。
　　我说，苏省啊，你幸福了呀，你应该抓住幸福的稻草呀。你看，大卫诗人在坚持不渝地参加刊授后功成名就了，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呀，你也毫不犹豫地刊授刊授吧，即使不指望诗歌成就名誉和地位，至少能向林莽一再指出的，你也可以和广大诗人一样“露脸”诗刊一把吧，以你目前的写作水平在诗歌老师的指导下一年露脸两次，能享受到苏州和昆山两级市政府的奖金几千，再到省级刊物象《诗选刊》的网络论坛上拍拍大师们的马屁，露上几把，把标准奖金招领不误，也就一年时间吧，可以练成一诗歌万元户呀，减去刊授费450和上网费、食宿费、差旅费什么的，比你现在屈居叔叔的屋檐下屁颠屁颠地要人模狗样的多呢。慎重考虑考虑吧，79年的小兄弟！

十

　　中午十二点，我们一行三人收拾在大会上收集的刊物书籍。苏省带走的目录计：《诗刊》下半月刊2002.1，诗歌月刊2002.3，湖南《创作》创刊号，昆山《笔会》2002春之卷，湖南《散文诗》2002.4，《诗选刊》2002.4；湖北青蛙带走如下：《诗刊》下半月刊2002.4，诗歌月刊2002.4，其他同苏省。冰马带走与会主编与编辑、苏州诗人手写名单复印件一份、《2002年中国苏州吴越诗会会议日程安排及注意事项》打印稿一份。其他书籍如《扬子江》2002.1和2留在了吴越山庄8320房间的抽屉里。

2002/4/22晚，上海

责任编辑:小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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