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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新诗90华诞】新诗的词典里没有“词”
文章来源:城市诗人 作者:铁舞等5人 发布时间:2007-09-05 16:35:03 点击数:



讨论人:铁 舞 胡 桑
陆 峰 蒋鼎元
叶 丹 朱昊静
曲 铭 叶 青



  铁舞;最近我想了一个简单的问题,简单得连我自己也怀疑自己:我们说到旧体诗词时,总是“诗词”连着说的,词是作为诗的一种体式为人所承认的。但是当我们说到新诗时,却是想不到“词”的,也就是说没有“新诗词”这个说法的。连作家协会会员也不包括旧体诗词作者的。于是我就有如下的感慨,啊,新诗,你太独立太伟大了,你不能为人唱,不管别人喜欢不喜欢,有多少指责,你都独个儿担起来。新诗,新诗,新诗永远是一颗耀眼的星星,我们写着新诗的人,骄傲吗?但是我们也该问一问为什么不能有新词呢?我把大家邀来,议论一下当下的流行歌词,看看新诗是否能把他们包融进来。昨天我从网上下载了一首歌词,
发如雪
   狼牙月 伊人憔悴好
   我举杯 饮尽了风雪
   是谁打翻前世柜 惹尘埃是非

   缘字诀 几番轮回
   你锁眉 哭红颜换不回
   纵然青史已经成灰 我爱不灭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
   我只取一瓢爱了解
   只恋你化身的蝶

   你发如雪 凄美了离别
   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 让回忆皎洁
   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 纷飞了眼泪
   我等待苍老了谁
   红尘醉 微醺的岁月
   我用无悔 刻永世爱你的碑

   你发如雪 凄美了离别
   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 让回忆皎洁
   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 纷飞了眼泪
   我等待苍老了谁
   红尘醉 微醺的岁月
   我用无悔 可永世爱你的碑

   啦儿啦 啦儿啦 啦儿啦 啦儿啦儿啦
   啦儿啦 啦儿啦 啦儿啦 啦儿啦儿啊
   铜镜映无邪 扎马尾
   你若撒野 今生我把酒奉陪

  最早是我学校的一个同学推荐我读的。他觉得这首词很有一点意境,似可归于《新花间词》。我觉得这首歌词比较注意用词,把拟古作为修辞手法应用,似可归于《新花间词》。它是可以唱的。我想起我自己曾经写过的一首“新词”(暂且这样命名),是不能唱的(其实也未必)。那首“词”叙事抒情,比较地曲,这是我读一首宋词的时候,想到生活中的一个场景,恰和那首词的结构相似,于是用新诗的形式写下来,取题《新词》
   
   一声道别  看着你转过身去
   我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声:“自己当心……”
   心头总像压了一块厚铁。
   又是到了这个车站你该下车了,
   你的身影已被我的眼泪模糊了。
   ———夜半的凉意已渗透我的身体。

   在黎明的鸟声里我醒了  
   坐在床上 想你昨晚是怎么度过的  
   想你一脸的倦容。
   还想着这词有多清苦。
   ———猜不透镜前那朵黄玫瑰向我点头的含义。  

  我是想做一点新诗继承传统的尝试的。

  胡桑:铁舞的想法很有意思。我最近也在想“传统”问题。但是思路似有不同。
  我试图恢复传统诗歌包括广义的文学和哲学里的意象、观念、价值,尤其是恢复古典文学里人和人、人和万物的亲密关系。我想把这些融化在新诗的形式里边。我以为,文学的形式是进化的,文学的价值可以是退化的。诸子散文、秦汉大赋、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直至新诗,文学的形式真的没见过能死灰复燃、起死回生的,诗歌只能在唐兴盛,词唯有在宋繁华,此之谓一时代有一时代之文学。搞文学的人这点宿命观念大概得有。
  所以,这个时代不是不能写唐诗宋词,只是写不好。当文学的形式已经不能至臻完美,其内容大概也快苍白。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的新诗是一个全新的形式,她本来就不是古典意义上的(唐)“诗”、(宋)“词”、(元)曲。如果从广义上来讲,大家都是诗,那么新诗和“诗”、“词”、“曲”都是平辈。如果说,新诗的词典里为什么没有“词”的说法成立,那么,我们也可以问,新诗的词典里中什么没有“曲”?我注意到,铁舞老师引的那首歌词颇有词的韵味,却没什么新意,只不过是冷饭新吵,过一些瘾而已。而你自己写的《新词》基本是“新诗”。对于文学来说,没有形式、语言、结构、气质上的创新,其他的再天花乱坠也白搭。
  所以,铁舞的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有价值的地方恰恰是,在现代诗歌的形式已经日益成熟的情况下,需要来追问新诗能否继承传统。我以为,传统的价值意义大于形式意义。所谓的价值意义,其核心就是我上面说的:古典文学中万物(包括人)的亲密关系。我们时代的语言太喧嚣,太破碎。而我坚持认为一种经验的形成和书写相关,一种书写能够发明一个世界,能整合世界中的经验,诗歌尤其如此。所以,一种安静的统一的书写需要被发现。而这样的书写在传统里面早已存在并且异常完美。我是从这个角度来阅读和转化传统书写的。我觉得,传统不是复古,不是读经,不是简单搬用概念和形式,而是再现和提升逝去的经验,这种完整的经验一旦在现代诗歌中复活,那么,汉语也将会容光焕发、楚楚动人,而不是如今这般疲软乏力、破碎不堪。
  我所说的万物的亲密关系,也就是语言再现一种完整的经验时也就是在建造人和万物的吸引力。我们也许会从各种消耗、浪费、捣乱的写作中回过身来,转而去培养、滋润、融合我们的语言和世界。这就是我所追求的汉语诗歌的“价值”。

  陆峰:诚然,人们在讨论新诗的时候,几乎只将它放在阳春白雪的地位,这也是新诗在我们这个如此网络化的时代与大众脱节的内在原因之一。我不否认在诗歌史上,能留下印迹的的确是少数,但是新诗的传承决不能仅靠小众,没有了基础的塔尖只有倒塌一途,新诗要获得广泛的传播途径的开始不能少了大众媒体的支持与引导。而将流行歌词诗化不失为一条极佳的途径,比如最近如日中天的乐队“五月天”,就有不少堪比诗歌诗的好词。
  例如其非常有代表性的一首歌曲,由其主唱阿信作词的《知足》:
  怎麼去拥有  一道彩虹
  怎麼去拥抱 一夏天的风
  天上的星星 笑地上的人
  总是不能懂 不能知道足够
  如果我爱上 你的笑容 要怎麼收藏 要怎麼拥有
  如果你快乐 不是为我 会不会放手 其实才是拥有

  当一阵风吹来 风筝飞上天空
  为了你而祈祷 而祝福 而感动
  终於你身影
  消失在人海尽头
  才发现 笑著哭 最痛

  那天你和我 那个山丘 那样的唱著 那一年的歌
  那样的回忆 那麼足够 足够我天天 都品嚐著寂寞
  
  当一阵风吹来 风筝飞上天空
  为了你而祈祷 而祝福 而感动
  终於你身影 消失在人海尽头 才发现 笑著哭 最痛

  如果我爱上 你的笑容 要怎麼收藏 要怎麼拥有
  如果你快乐 不是为我 会不会放手 其实才是拥有

  知足的快乐 叫我忍受心痛
  知足的快乐 叫我忍受心痛

  如果我们从新诗的角度来分析这首歌,我想可以把它界定为一首情诗。而光凭这首词,阿信也可以跻身诗坛了:歌词的第一段充满了清新的梦幻色彩,自然而带有孩子气,把沉浸在爱情中的青年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不能不说这是与生俱来的诗人天赋。但是限于歌词,第二段的内容从情诗的角度来讲未免流于平淡,但仍具有闪光点,和第三段的开头一样,继续着开篇的梦幻色彩。从整体看,这首情诗有着许多可圈可点之处,最大的优点是贵在没有匠气。从我个人的口味来说,我宁愿写和看阿信这样自然清新的作品,而不是故作深沉或晦涩的不知所云。而一旦阿信或另一个阿信式的诗人以这样的眼光来写一首如此风格的诗并加以深化磨练,那么不久的将来也许就会有新的洛尔加诞生了。所以从新诗与流行歌词的接触对比中,我看到了新诗潜在的未来和光芒。

  蒋鼎元:流行歌词诗词化的说法我也同意,以我而言最熟悉的莫过于老狼的那些歌了。它们曾经于传唱大江南北的各个校园,一时脍炙人口。也带给我对大学生活的诸多向往。记得有这样一首歌:

模范情书
  词曲:高晓松  
  演唱:老狼  

   我是你闲坐窗前的那棵橡树
   我是你初次流泪时手边的书
   我是你春夜注视的那段蜡烛
   我是你秋天穿上的楚楚衣服
   
   我要你打开你挂在夏日的窗
   我要你牵我的手在午后倘佯
   我要你注视我注视你的目光
   默默的告诉我初恋多忧伤
   
   这城市已坦开他孤独的地图
   我怎么能找到你等我的地方
   我象每个恋爱的孩子一样
   在大街上琴弦上寂寞成长

  语句优美,对仗工整,比喻也很恰当。淡淡的忧伤漫溢纸间,在安静的夜里读来总是令人回想起很多,很多。回想起我们都曾有过的初恋,回想那些曾经和未能曾经的她们。这样的词和曲也的确能引起人们的共鸣。的确可以称之为“模范情书”。或者也就是一首“模范情诗”了。并且是可以唱的。而高有很多这样的作品。也许是受到时代环境的影响,那个年代的那些歌者的作品大都具有类似的气质。

  叶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新诗能作为歌词传唱的可能性。而在生活中,喜欢当下流行音乐的我也时常关注歌词(在这里,我们已经可以认为是新诗了,至少我个人是这样看的)。诗歌从最原始的出处来说,就是作为歌词来传唱的。《诗经》和宋词中这一点表现的就更为明显。
  有满江红、水调歌头等词牌名依然有曲谱流传至今。而且也有不少青年表示出相当的喜爱。
  当下流行的歌词中也不乏很有“味道”的。台湾的创作型女歌手蔡健雅,她的许多作品很出色。这样的词作者(或者说是诗人)还有很多,例如朴树、阿信、丁薇等。这里,我要特别的提出许巍,他的歌词里充满了他流浪的生活,对生活的向往,对故乡的思念,他的爱情。
  下面例举他的作品《两天》:

两 天

   我还是飞不起来依然需要等待
   你就这样离开带着所有伤害
   秋天还是秋天依然美丽凄凉
   还是飘飘荡荡依然充满幻想
   我想飞还是飞不起来
   我想飞在每个想你的秋天
   我想飞在歌声响起的夜晚
   我看到我的身边他们都比我美
   我看到我的身后时间都已枯萎
   我想起昨天你柔软的身体
   我想起从我身边再次出走的你
   我只有两天我从没有把握
   一天用来出生一天用来死亡
   我只有两天我从没有把握
   一天用来希望一天用来绝望
   我只有两天每天都在幻想
   一天用来想你一天用来想我
   我只有两天我从没有把握
   一天用来路过另一天还是路过

  这首词最精彩的地方莫过于它的结尾,非常有新诗的味道。而且比一般的诗人的作品要好很多。写出了生命的匆忙和无助。这是许多流浪的人的心声,所以他的歌曲有很多受众,很多年轻人喜欢。许巍的还有很多类似的作品,有《蓝莲花》、《那一年》、《故乡》不作一一例举。
  和许巍这种比较有传统意境的歌词不同,中国摇滚最初的几个歌手,如张楚、朴树等。他们的歌词有很大一部分走的是“口语”路线。张楚的代表作《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是比较口语化的。而朴树在《我去2000年》这张专辑中涌现了大量的口语“诗”。下面例举《活着》:



活 着

   你看那些可怜的人
   正缝缝补补唯唯诺诺
   这么活着又算什么呢让我搞不懂
   我有那么多的理想
   我还有那么大力量
   我要改变世界
   任凭我想象
   隔壁老张对我讲
   年轻时我和你一样狂
   天不怕地不怕大碗喝酒大块地吃肉
   后来摔了跟头老了就变得谨小与甚微
   就忘了梦想只乞求能够平安地活着
   我是要做个英雄
   要吃好大一片天空
   现在懂了这都无所谓
   我吃饱就行了
   我们都是很柔软的动物
   活在壳里发誓抵抗
   最后不过丢盔卸甲慢慢地顺从
   我们都是很微小的动物不足道
   如果想要快乐一些
   就要忘掉世界的辽阔
   我们都是很可怜的动物
   来到这个世界受点委屈受点刺激
   这么苟且的活着
   我们都是很那个的动物
   活在自己身边
   这么看着这么干着这么凑和
   这么快乐的活着
   有时我很快乐
   有时我很难过
   直到将来会变成老张活得像条狗
   这种现实只能接受
   能干干着不能干看着
   这一生会很快地过完

  细细读来,佩服这些既是歌手、又是作曲家还是诗人的家伙们。

  朱昊静:当下的许多流行音乐歌词的确看上去很美,其中不乏很多歌词引起听者的共鸣。我觉得不必太抬高流行音乐歌词。说它富有诗意,可能有些,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讲,就是诗歌界没有什么有影响力感染力的作品,所以,看看写流行歌词的似乎也象写诗的。
  首先,这个时代已经不大可能出现唐宋时代诗词,很多东西可以摹仿,但是最多只是画一张皮,但没有了精髓,比如那些歌词,甚至当下高级些的“诗作”。到了这个时空里,就不过是一个模糊的投影,说不定还是很商业化的。没有土壤了,没有合适的大气环流,我很质疑会不会有经典诗歌产生。我指能够推动某种认知的震撼力的作品。
  第二,不必抬高流行歌词。流行歌词因为贴近凡人生活,贴近普通人的价值观,所以具有大众普遍的接受性,而且又是包装成时尚,潮流的漂亮产品。虽然,我不相信是金子一定会发光,但是,时间会慢慢淘汰掉很多。
  第三,反观诗歌,很多的诗本身就是歌, 但诗未必就能歌,看看很多当代诗就可以了,很多诗本身根本是唱不出的,无论从韵律,还是节奏构造看,你要一定歌,那么烦扰为它们填五线谱了,那么又有什么是不能歌的?
  第四,所有人都是诗的人,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诗意的思想空间。但是诗可能还是在小范围内流传,就像我看不懂古文观止里的很多文章,看起来也是朦胧知道,但是马上听得懂流行歌曲,我不赞成诗靠拢流行歌曲,就像不赞成chanel一过季就打3折。诗应该是比流行歌词更精致些的思想作品吧!?如果,所有老狼,朴树都是诗人,那是不是我们时代文明的悲哀?我也用不着朝思暮想chanel啊!如果,流行歌词能够从传统中引入什么作为时尚的卖点,那么写诗的能从传统中引入什么呢?
  最后,无论诗的形式,发展,格局如何,但是希望所有诗人做到永远写真话,不是虚话,假话。那就是亘古的诗的圣洁。诗人还在吗?我有些怀疑。

  曲铭:诗歌从本源上讲是一体,所以我们口语中总是讲“诗歌”,可见他们的血缘关系如何亲近。
  诗和歌的分离也是事实,它的分离有它的道理。简单来说,诗走向了文人,歌走向大众。
  大众和文人有什么区别?文人更注重精神的升华,大众更注重抒情性。
  在这里,文人的概念比较接近知识分子的概念。知识分子的功能既然在解释外在世界,自然总是倾向怀疑与批判,他的想法和看法与社会现状总有距离。没有一个现实社会是圆满的,因此知识分子总是对社会现状不满足,总是批判他身处其中的社会,总是企图按照理性和自己的理想改造或改良社会。所以说,知识分子更具有理想主义色彩。诗可以满足知识分子理想状态的表达,对自己追求的精神境界的表达,对特殊的美的表达。因此,更注重个性表达。在这里,形式让位于内容。
  歌当然也不完全脱离诗的本质,但它满足的是大众的需要。一首诗,可以不被大众接受,甚至,它可以藏在抽屉里。但一首歌既然完成了,它就渴望面向大众,渴望广泛传唱。
  我们希望歌词像诗那样深刻,希望诗像歌词那样通俗,理论上讲是行得通的,但事实上由于创作心态的不同,诗更具有个人色彩,歌更具有社会功能,所以达到诗与歌的完美谐和的作品不多。
  追求诗的朗诵性是诗人可以努力的,这使在诗与歌之间产生个了中间地带。朗诵性因为它的音韵、声调,甚至朗诵者的表演而具有比较强的技术性。而获得良好的朗诵效果是每一个诗人都向往的,也是新诗的发展值得充分注意的一个因素。
  问题在于,诗人中也可以分为内向和外向两大类。我记得我表述过这样概念。内向的诗人与朗诵性比较远,外向的则不仅趋向朗诵,还希望歌咏。这里牵涉到的问题是人与社会、人与人的哲学命题。
  扯远了。我对一些流行歌曲喜欢,喜欢它的抒情,喜欢它音调的悦耳。《我们的爱》《哭砂》《十年》《爱与痛的边缘》《好一朵茉莉花》等很多歌都会让我伤心动情。说实在的,如果我的诗能达到一些歌的动情效果我就会很满足了。而一些杰出的诗呢,我看了后会感到灵魂的战栗那种快乐,却是那种遁世的快乐。
  我在入世和遁世的超薄状态中。

  叶青:我认为问题很多,我想到以下7点:
  1.首先商榷一点,如果“新诗”是指五四以后的相对于古典诗词(或曲)的现代诗而言的话,那末“新诗”也将近有90年的历史的,作为一种文体应该不能算“新”了。
  2.当现代汉语诗歌摆脱格律的束缚那一天起,本质上就背离了古典诗词的歌唱性,随着现代汉诗的不断发展,甚至连吟诵都很困难了。
  3.诗歌脱离歌唱而独自成立,应该是一种必然趋势,不必为此而惋惜。让诗成为诗,成为一种自足的文体,让歌留在它原来的地方,也是诗摆脱其原始状态而成熟的方式。在漫长的发展过程中,诗和歌的形态与功能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4.当然,诗和歌彼此重新走向并亲近对方,相互成为各自的创作技巧也不失为一种选择。如果一位歌词作者更多注重诗性,一位诗人更多关注诗的歌唱性,应当是值得鼓励的。
  5.比诗歌须注重歌唱性的观点更具有实践价值的,应当是诗歌须努力呈现它的音乐性。作为一位优秀的现代汉语诗人,尤其要探究汉语的音韵之美在诗歌中的可能运用。这里的音乐性不是要重新给诗歌套上格律的枷锁,而是期望在优雅的诗歌中,享受到词语、语句和段落的精心剪裁,所带来的自然而灵动的节奏与声韵之美,从而达到阅读上的快感。
  6.当下的诗歌之所以普遍呈现庸俗化、弱智化、无序化,就在于它迅速抛弃文化传统之时,长久没有确立新的文体规则,造成阅读者无法判断一首诗的真正的文学价值。而应当构成诗歌核心价值的元素中,我想,诗歌的独特而丰富的音乐性,必然是不可或缺的。
  7.如果一首“诗”除了分行的外在形式,却在阅读中感觉不到那潜伏于字里行间的精妙的音乐性,我宁愿称之为好的小品或散文,为什么一定称为诗呢?

  铁舞:这个讨论涉及很多问题,当然我们不是冲着解决问题来的,恐怕提出问题才是主要的,上海有个中学开设了一门选修课《流行歌曲词作研究》,老师叫张鼎文,他引导学生到流行歌曲的海洋中寻找诗歌的痕迹,探索流行歌曲与诗歌的关系,并且以词作人或歌曲主题为线索,去欣赏流行歌曲,研究优秀的词作,发现我们眼中的当代诗歌和诗人。我相信,我报告这个消息,对诗歌圈内人是会有所震惊的:你会被发现吗?




  据说城市人的物质生活水平提高了,精神世界却日渐沙漠化:人们尤其嘲笑诗人,写诗的人比读诗的人多。至于诗人犯贱、自我炒作、圈子里搞热闹,人们自然是管不着的,但人们不再关心诗歌确是事实。要不是眼前放着这一本由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忘却的飞行———上海现代城市诗选》,城市有诗还是没诗,还真是个问题。事实上写诗的人还是有的,他们敏感、抒情,表现诗意在城市遭遇到的逼迫,确实也会从另一角度惊醒我们:城市如何让生活更美好,不仅是物质的,也应该是心灵的。从劳动报“海平线”起步的上海诗人铁舞,用他默默的劳动为我们独立选编了一本上海现代城市诗选,把近20年来上海的一批并没有浮出水面的默默写作的诗人的诗作遴选出来,且附着凡例和入选理由。诗评家孙琴安认为这是一次认真的“打捞”和整合,并做出了一个“上海派”,因此它是一本有文献价值的诗选本。
(来源:劳动报2007年6月24日读书A7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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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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