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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三人行】:伊莲/空灵部落/高原的旅人
文章来源:综合整理 作者:多人 发布时间:2005-09-24 09:53:04 点击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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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莲:秋疾

没有什么能够阻止,秋天在城市上空
一次次练习变脸。我持续沉默
习惯在夜晚的百叶窗下孕育孤独
习惯打开你的邮件和诗行
把那些文字反复擦拭,生怕它们也被秋风刮走

早在爱上你之前,就爱上你的文字
早在爱上你之前,你已从沦陷中突围
爱上你之后,不得不承认
我的双耳就开始变形,总能听见远方有人在交谈
他们猜测稻草人的手有几根手指头,
他们谈及长出鳃的人和爬上树的鱼
他们说到凡高那个疯子时笑声很优雅
他们就是不提那个秋天,不提我,也不提你
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我在玻璃碎裂的纹路中找你的痕迹
可它们太直接,太纯净
我向远方发出的信件被植物拦截
我找到那些树,却没有一片完整的叶子可以读
艳丽的瓢虫在大口蚕食,姿态从容
我向远方索取的告慰也全被秋风删除
我在瞳孔的黑里下坠,孤立无援

我只是一个对秋天过敏的患者,用臆想包裹自己
不受风寒。阅读,写字,张望远方,周而复始
远方有我思念的人,但他不会在今夜端坐我面前,嘴角温和
今夜我且假装失忆,不啜泣,不失眠

●空灵部落:拷问
―― 奥登:我认为写诗不能改变任何事物

饿死诗人。诗人在终结的路上
用每一滴血燃烧,心灵高洁的光亮
孤独地夜行,偏离语言和官场
诗从躯体中游离出来,失去方向

行色匆匆,变脸从台上流行开来
随风而去的季候,尘埃般飘落
云雾之中,诗人独立的人格像棵岩松
日夜地唱着,松果灵魂的哀歌

心灵的自由让诗人破壳。石头挡不住
坚韧和召唤的神明。唱吧。唱
江河奔流,从诗经的喉咙里
激活了一条龙。祖国如此开阔

诗人的背脊弯曲了,像地里的老农
挖掘生命的根。要明白泥土沉默的心事
抵抗着面具和无言的飞刀、流弹
僻静之处,用盐水消却谎言的余毒

有的诗人死了。死在金光大道上
有的诗人活着,清着他贫瘠的嗓子
这是怎样的人类?在生者与死者之间
诗人,以每一首诗歌获得再生

●高原的旅人:西藏行
——我们都是高原的旅人,没有城池,没有村庄。
——摘自晓元《高原之旅》之《黄土高原》

紫红色的屋脊,抬起龙头
飘过蓝色的天空
山川的乐音和喇嘛念经的声音
千缕情思的绳索牵引我
天空、羊群、高原红
衬着朴实善良的兄弟姐妹
衬着我,高原的旅人
从高原出发又抵达高原

拉萨,街巷、人群甚至空气
散着淡淡的酥油香
喝酥油茶的妇人在街头小憩、聊天
我喜欢一遍遍在小巷转悠
无名小巷,散漫而没有目的
古修娜书屋,街舞服装店
八角街琳琅满目的商品
买手链的老妇露出高山的微笑
少女倚着门槛发呆
渴望男人的水石项链

我习惯了在高原徒步
在巴松措,从镇上到巴松措湖
单程四十公里,一步步艰难的丈量
而此时,朝圣者五体投地
朝向布达拉宫,用身体丈量路程
巴松措里的木筏,水上的路
所有的路都是圣路
灵芝是一个让人意乱情迷的地方,
在她的腹部鲁郎,我见到
让我欲仙欲死的自然风光

哲蚌寺的经文石,平整而光滑
我把身体贴在石壁上,变成一行经文
哲蚌寺的雪顿节,尼姑们摇着化缘的手鼓
我是她们化来的缘
“我登上扎什伦布寺高高的木梯”
“我抚摸玛吉阿米古朴自然的陈设
还有墙脚昏黄的书柜”
大昭寺门前修行的洋喇嘛,
裸着刺绣的胳膊,手持念珠
萨迦寺的牛低哞着经文

布达拉宫内,我听到神启
“你前世是晒佛脚下守佛的圣徒
你今生注定是高原的旅人”
布达拉宫外,我展开双臂
“你的服饰、发辫和青春的身体
与青藏高原一模一样”
“面对众神、寺院和自然的奇迹
你是奇迹中的奇迹”
我听到神虔诚的赞美

我与自然、神灵走在同一条路上
珠穆郎玛,这冷艳的圣女
头戴雪莲,站在雪山之上
我一日一日向她走近
途中的羊湖,不知名的圣湖
碧、蓝、紫、白,四种圣水的颜色
曲水、甘巴拉山口、羊卓雍措
江孜白居寺、日咯则、拉孜、定日、绒布寺
路边微笑的小妇人怀抱绵羊
绵羊怀抱绵羊,绵羊卖掉绵羊
行走绒布寺与珠峰的马与车
珠峰路上的流浪狗
向珠峰渐渐逼近

责任编辑:
一树碧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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