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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我为你守候/之道/刀歹
文章来源:综合整理 作者:本站 发布时间:2006-01-04 22:35:28 点击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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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你守候:黄昏以后,天亮以前
今年腊月的盛典,不是雪花是战争。――红茶

十二月新寡,黄昏之后
我在一个明晃晃的思念上
怀疑和验证,月光到底是不是
砒霜。

冷,滑出云表,已冬得太久
夜便成数千万的黑色素,赶也不走。
唯一的动静,是过桥人的鞋声

子时,很多声音匆忙死去
留一些喘息的剑痕,和苍白的面具
如果我可以是树,我可以见证这一切
用磐石的坚定。

月再倾斜一点,黎明
就被星子简单说破。

□之道:我拣到了铜

我拣到了铜,在104街坊的浴室里
一副让人耐心等待的形状,很自信地睁大眼睛
巨大的奢望从天而降,门卫老刘乐了
他逢人便讲:铜!
我们终于有铜了!

纸糊的城市,黄色的光在胸膛里摇曳
铜在静静地呼吸,它斜视着我
一副胆怯的样子
“铜在那里?铜在那里?”
赵厂长的侄子傻呵呵地搂着媳妇亲嘴

失眠者始终在筒子楼下徘徊,默默不语
他们在琢磨铜的身世,俱乐部怎么会有澡堂子?
一股刺鼻的尿素味,铜的裤子
“铜没穿裤子吖!”
我和铜茫然对视

我看不见自己的下身,铜也没有下身
聚集着越来越多,敲锣打鼓地庆贺
书记身披红花,向数不清的影子挥手致意
“叠加,六区甲一号”
铜藏在花瓶背后,暗示

五角十二面体,咸宁北路更北一点
红绿灯活塞式的运动,“纪委有人下来吗?”
“铜可是国计民生的大问题啊,怎么能像风一样对待
把KTV改成屠宰场
让铜作砧子,谁去涂蜡?”

“亲爱的爸爸、妈妈,我们都是铜的儿女!”
老师在深情地朗诵范文,一堆眨巴的小眼睛开花了
我猛然想起另一个极乐世界
拉着铜的手奔跑,跑啊,跑啊
“老刘能把您的骨灰盒借给铜使使吗?”

□刀歹:小丽

小丽的家乡
多年前
一颗头被砍下来了
在地上滚出很远
一点血都没流
多年后
那一带有一片这样的林子
结头颅形状的果子
味甜
果汁比血浆更浓

多年前
小丽的娘总问一个问题
关于一些奇怪的声音
小丽说是大风吹响了窗子
然后是猫儿弄翻了油瓶
到底什么在响呀

是隔壁的骚货
半夜三更偷汉子

当昨天那趟火车又一次准时到站时
小丽从南边回来了
我去看她了
我在自己茫然的时光里起身
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的经过

小丽的父亲被人杀了
小丽的娘就瞎了
小丽说的那个隔壁的骚货原来是她自己
那个被偷的汉子是我
可是为什么事隔三十年后
小丽才二十二岁呢
想到这里时
恐惧使我身体里的某截骨头
咯吱吱
开始变形

责任编辑:
一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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