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

最后，你把自己关在一枚果实里面
离核那么近。有些往事酸的
像真的尝到那些果肉
像真的一说话就能哭出来。那不过是些假象呵
你刚刚才知道，红艳的果实也会苦涩
那时侯我们走在同一根枝条上
桃花都开疯了
你一直催促我快一点，再快一点
而我心中充满莫名的悲伤：幸福如此短促
我宁愿放慢脚步
我宁愿停住
就此做一只茧。我宁愿抱着你就这样睡去
现在你明白了多少？在刚开花时
我们就错过了春天
你一直以为自己就要长出一双美丽的翅膀
破碎的茧壳。你已经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伤口里，绿色的汁液流出来，流出来……
像我满面的泪水
我站在最高的枝头上，踮着脚等着你外面回来
你说那里有一座白色教堂
里面有那么多人宠着你，他们说你是
一只会撒娇的小妖精呵
太多的关怀令人窒息，我在花粉中再次过敏
我只是太疲惫呀

太疲惫了。我只是太善良了
像一只过于温顺的熊蜂，抱住一枚种籽
舍不得撒手。现在我尽心吐一根丝
把自己吊起来
在风中摇晃着，安静得像一片飘落的叶子
像一阵波纹在水面漾开。我睡着
可是这些蚂蚁这么吵，我总是睡不着
总是睡不着啊……
泪水又一次落下来。我真没用
还在想着如果到冬天了你怎么办，果实都落了
该怎么办哪
可你蜷曲着身体，对我说你再也不想飞起来了
说你再也不要被人欺负了
再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