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您的梦——读严力的《诗歌的可能性》——《诗歌报》，诗歌报季刊，诗人和诗歌爱好者的心灵家园

打扰了,您的梦——读严力的《诗歌的可能性》

文章来源：论坛来稿作者：林善文发布时间：2004-11-18 11:10:37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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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石生先生交流）

　　严力终于出来说话了。作为《一行诗歌》的主编，他的诗歌网民们早已期待良久。严力的言说，恰逢在某人以诗歌的名义进行快意恩仇的写作的时候，这场在将来将会上演无数次的“竞争”的伎俩之时。我不认为所有写诗的人都懂得诗学，懂得深思熟虑，懂得厚积薄发。如果他们宣称自己懂得了诗歌的本质，我认为他们最多懂得诗歌的生理学方面。
　　总有人会很叛逆的，但我不知道他们会怎样面对严力提出的诘问——“为什么精神层次上的东西就那么脆弱经不起批评呢？”这种崇尚“生命”的写作，事实上是一种轻浮的、宣泄的、缺乏精神和价值判断的诗歌写作。他们的基本过错就在于他们的道德态度以及过多的依赖于生存本能，换一种角度来看待，这无疑是他们对一个世俗角色的满足。
　　在严力那里，有着太多的心平气和。严力对“别人”从来都不缺乏关注。他今天的言说是必然的。这种对于诗歌的灵魂的体验给予科学注意的人文热情。我认为没有谁能取代他的位置了。凡读过他的诗或者了解他的生活背景的人，都会认可我的说法。是的，他有着近30年来的对社会警醒的带有批判精神的写作背景，他有着整整20年来浸染西方逻格斯中心主义的背景。对于中国当代诗歌的写作现状，严力的言说是必然的。
　　严力指出了我们今天写作的最大的原罪。对于“有些人在写自己作为一个诗人或作为日常生活的人的物质贫困状态，并研究这种状态的如何描写，”严力指出了本质——“那是既自爱又自卑了，自爱和自卑是太简单的主题！”对于简单的主题，这不是一个所指的问题。是该唾弃某些诗歌的时候了。
　　对于诗歌的可能性（无论是从形式还是意义上的层面），我认为严力指出了“科学诗学”研究的方向。这种清醒的、科学的反省无疑是一种进入诗歌的角度和方法，或者说是诗歌写作的一种策略。但是，它的意义不仅仅局限于诗歌写作，同时是指向批评界的。我在法国解释学哲学家保罗·利科尔那里得到了关于诗歌的精彩论述，但是我并不认同他对诗歌语言与科学语言进行费尽心思的区分。对于诗歌的可能性，是可以涵盖更多的。在严力指出伊沙与沈浩波在口语化的进程中所作出的努力之后，我认为于坚的诗歌写作在“科学语言”的运用上做出了典范（比如他的第258条便条）。诗歌以“整个人”的形象出现的方式，注定它要超越更多的局限性。我认同丹麦诗人琵雅·塔夫德鲁普所认为诗歌的主要任务就是超越维特根斯坦的著名论断——“对于你不能表达的东西你必须保持沉默”。
　　是的，科学的目的是在于解决问题。科学的性质并非是指物质的、而是讲究智性的和方法的，讲究公平竞争。中国的现代的汉语诗歌它的过去是从“历史的困境”中突围，而今天的诗歌面对的是怎样从个人的局限性（严力说的动物性与文明性的搏斗）中超脱。严力说“诗歌的可能性很多，只是个人的可能性很少。每一首诗都是一个人的努力的结果，也是用一个人来面对整个诗歌的可能性。”严力强调对事物的感知能力和知觉广度，不为内心的安逸而任意限制自己的想象力和判断力。无疑，这是一个自我反省和克制的问题，是一个需要作出舍弃和超越个人局限的问题。
　　所有的来自外界的障碍，事实上都已经的到了清除。剩下的是诗人怎样面对自身，用怎样的方式和怎样的语言去构造自己的生活态度。诗歌的写作无疑是同时诉诸于头脑以及诉诸于心灵的，创作的过程相信大多数的人都会认可将他看成是一种扎根在人心中的有生命的东西。这种生命来自于您的“智商”，在诗歌的写作中我们不需要去贬低谁指责谁。严力说，“诗歌是全体同时代诗人在记录的时代整体，每年的诗歌选本就是一个极好的证明，在那里，每首诗有各自的位置，他们绝不会想到互相代替。”所有的努力方式都应该得到首肯。同时我想提醒的是，我认为评判一首好诗的标准是严力一直所强调的，那就是作品要有很好的反省、很好的批判以及很好的表达。
　　“通向内心世界的门是窄小而幽秘的，何况它还被无数偏见、无数错误的假定以及我们对他的恐惧所封锁。”（荣格）恐惧或许有，或许没有。只是，我们不可能服务于所有的人，我们同样有所选择。如果您坚持以不变应万变，如果您崇尚向下沉沦的虚无，这一切注定我们不会相遇。

2004.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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