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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何时将会高飞,又将在何处被死亡终结——与CEO诗人江南春对谈诗歌与其他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小鱼儿 发布时间:2006-01-25 22:19:18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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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记者曾经这样问他:你希望以什么样的方式死去?
  答曰:平静、宁静,略带幸福地死去。

    


  这段问答,本身就充满了先锋诗的况味。他在自己的诗集《抒情时代》的序言中这样说:“谁也达不到顶峰,除了那些把世界的苦难当作苦难,并且日夜不安的人。’我想,真正的诗人大抵就是这样。他们携带着来自天上的秘密口令,怀中藏有武器,用脆弱的花朵抵御着现实的侵害。而我显然不是,我原本就没有打算负担这一切。”

  他是个身价30亿的前诗人,我们在大厦的顶楼28层见面时,说到这,我们还是让作品来说话吧,我这里转摘一下他的诗,这8首诗就附在本文的结尾。您可以忽略这些文字,直接看下面的诗。

  他,就是是当年华东师范大学夏雨诗社的社长,江南春,分众传媒的老总,纳斯达克归来的前诗人,他的诗,我认真地读了一些,有许多真的很不错的,即使是在当今的诗坛,仍然可以毫不羞愧地刊登在各种诗刊上,作为中国富豪圈子里的新贵,每天,他忙着他的传媒帝国的发展强大,更要关注着股票价格的升降,那么,曾经热爱诗歌的他,不再有心思和时间写诗歌,和诗坛还有联系吗?还关心诗歌吗?这不得而知。

  我们约了在他的公司见面,他迟到了10分钟,正式开始谈话前,他的员工还来打断了一下,他孩子气地说了声,不好意思,耽误5秒钟,我签个字。

  在他办公室隔壁的小会议室里,我们很象生意场上的谈判一样,滑稽地一番寒暄之后,分坐左右,我们的副主编白鸦,坐在右边,象开始一个广告提案一样,开始了我们的会晤。我问他,你现在还写诗吗?对方回答:我现在基本不写诗了,诗都改写成PPT了。因为他早就发现,写诗无法生存!不写诗,远离诗坛,看来是他发财的一大要因。

  正式聊天,是从我们共同的朋友、参加过第一次两报大展的上海诗人韩国强(笔名天娇,天涯的斑竹之一)而进入话题的,看来,他和诗人起码是上海的诗人朋友还保持着联系,我送上一本我们编辑的诗歌刊物——《诗歌报》给他,他认真地翻看了一会,然后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继续我们的谈话。

  诗人和诗人之间,真的是很容易一见如故,话题从他的公司创业,做广告代理,搞楼宇联播系统,以及其他相关的一些趣事,有时我们都笑的很忘我。他的助理中途退出了我们这个和她大约没什么关系的无主题聊天,出去了一会,不知是因为礼貌还是其他,后来又回来了,她带来了一些企业和业务的介绍资料,继续听着我们谈话,。

  我们大约谈了两个小时,这其间,话题,从诗谈到业务,谈到喝酒,他还风趣地说起了他去外地,被一帮好朋友喝醉,抬上飞机回上海的笑谈,再从社会上的反日现象谈到日本人广告经营上的一些值得我们学习的手法、投放广告的大手笔,说到广告投放,他的助理说,广告播放的价格刚刚调整过一次,涨了一点,因为现在商务楼电梯前的广告播放机越布越多,成本也在上升,看来,他的生意真的是如日中天啊。
  但是,可悲的是,他竟然很少再写诗,难道诗歌和商业的成功真的是相互抵触的吗?不过,从谈话中,我还是发现了江南春对诗坛的谨慎的关注,他还喜悦地说,去复旦大学演讲时,他们送了我一整套复旦诗派的诗集,很厚的!还没来的及仔细看呢。

  和一个纳斯达克上市的公司CEO谈论诗歌两小时,这本身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其间,我没有提到过让他赞助诗歌刊物,因为我们觉得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去为诗歌化缘,更没有谈到让他关注诗歌,这种事情是强求不来的!我提议他到诗歌论坛参观一下,他说那也把我的诗也登在你们网站上嘛,我说,那你得授权给我们啊,他说好!谈到诗,这个32岁的身价亿万的前诗社社长一脸的认真,和刚见面时的理性的商业的笑容有着很大的差别。

  该告辞了,毕竟人家是忙人。临别时,我们说到了自己的故乡,我是安徽,他说是浙江湖州,我脱口而出,北岛老乡嘛!
  出门时,江南春同志回了自己的CEO办公室,热情地给了我们一人一本他6年前出版的诗集——《抒情时代》,这本书印刷的并不精美,大约是他没发达前自费印刷的吧,我说你也印一本精美点的书啊,这黑皮小册子和你的身价不相符合啊,哈哈!他又笑了笑说,现在人都不喜欢读诗了。我说我会想办法让诗歌走向读者的,江南春嘴上没有反对,再次孩子气地笑了笑。我估计,他是绝对的不相信我这话吧。

  真的,我想在2006年做点策划,让诗歌以更亲和、时尚、免费的、富有吸引力的方式走近大小城市里的商人、白领、小资群众、知识分子们、忙碌的市民们,因为诗歌已经慢慢远离了我们的视野,再不抓住读者,真的会象人说的写诗的比读诗的还多了。

  写这篇补记的文字时,消息传来,江南春领导的分众传媒一举兼并了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聚众,在这个行业里,又大踏步前进了一步,我想祝福这为32岁的诗弟富豪江总,生意蒸蒸日上,同时,我也期待,前诗人江南春同志,让你的诗歌重新焕发你的网络第二春吧!


2006年1月25日夜 与上海 诗歌报网站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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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人介绍]:江南春,男32岁,浙江人,原华东师范大学夏雨诗社社长。现居上海。分众传媒CEO。著有诗集《抒情时代》.


附:江南春诗歌作品8首——

■《早新闻》

早上,七点五十分,青年诗人醒来
把腰带束紧,毛衣穿好
眼睛暂时还不能回到现实

但阳光显然过于刺眼
诗人翻身下床光着脚
有点艰难,他隐隐地体会到自己的体重
在增加,这是意外的差错

青年诗人打开电视,早新闻
像一辆陌生的火车从身边隆隆开过
而他就像一个认真的扳道工
光脚站在交叉的铁轨旁

他努力地抬起脚,想重返现实
但多年前的一场肺炎
影响了他的想象力

他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阳光
然后是书桌上一首字迹潦草的诗
(里面语感严肃,并且带有若干病句)
因为视力减退,他看不清其中几处即兴的标点

陌生的口音使他的听觉慢慢恢复
接着他听到有关东南亚的部分消息
是一场风暴,就像昨天深夜里的一样
“会过去的。”他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方言》

到今天,我知道
我们已经不懂得怎样与人交谈
怎样把这些拥有纯正气血的
诗歌竖到大路的中央

我们心地坦荡
既不受难,也不幸福
我们在深秋的山头集会
用膝盖飞行,用方言倾诉
直到月光吹落在西风的故国

我们解救不了任何人
我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在工作之余,我们模仿
瞌睡难捱的流浪汉
悠闲的渔夫,或者
从天使营地里飘来的
一个撩人的眼神

我们尽可能地活着
说着方言,安然无恙地坐在家里
拥妻生子,走投无路
我们滋生着一种言语的奢侈
与人无益、与己无利
仅仅是欲望过盛的反应
我们并不急于死亡
当然更没有必要怒放

■《背后的风景与我无关》

夕阳余辉照射下的
秋天的花园
一颗水珠浸润着四周的空气
而日光正把翻飞的尘土、树影
以及贴地的长裙逐步地挪动

三个饱经风霜的樵夫
从远处落荒的山头缓缓地下来
仿佛被清风吹送着的三面旗帜

在他们身后,一个古代的早晨
严装的贵妇和打着伞的僧侣
聚集到水边林下
用躯体的风暴替代了来世的忏悔

多年以后,我偶尔又想起
一九九三年相识的那幅油画
我知道,他与我无关
甚至同死亡的裸体之间
也没有什么更为相似的地方

■《秋天》

秋天,无法触动的事物
转向我的双手
仿佛略带醉容的纸张
秋天,我头戴荆冠
从白昼的边缘
穿越尘土、疾病和阴暗的泪水

这曾是众鸟的节日呵
归属于盐和洪水的居民
透过花朵  刺伤空气
他们的心脏脆弱、善良
他们筑起的歌声高过
王者的仪仗

秋天,我的双手返回事物的内心
溅出的语言怎样呼吸
秋天,众鸟的血登上宝座
注视着前朝的花园
生者是果实
逝者低垂

这是怎样的庆典
溺水的钟声响起
仇人就像拳头一样坠落
秋天呵,秋天
我无力醒来,也拒绝交谈
秋天呵,秋天
蒙难的众鸟没有居所
此刻会奔往何方

■《“死亡和爱情一样并不值得信任”》

十二辆载满幽灵的囚车
躲过了光阴的控制
在黄昏,在野菊盛放的山坡
飞驰,带着记忆的翅膀

一闪而过,迷失或陶醉
按捺不住的深深的激动
已使他们在重获自由之后
忘却了忏悔

多么真切的处境
那些刚刚发育的少女的肉体
一次次地委身于死亡的要挟
那圣泉的居室,甘美的醇酒
燥热不安的贞操
在欲望的麦地
被十一颗亡灵劫持
并占有,缚住的双手
被橄榄枝条反复鞭挞的肢体
虚弱而放纵的呻吟
将成为她终生的纪念
大火熊熊  霞光万道

十一颗幽灵
饮血食泪,淫欲荡漾
在极度欢爱过后
我听见他们说
“其实,死亡和爱情一样
并不值得信任……”

■《我和肺炎》

仿佛一座空洞躯体的医院
寒冷的人洗净了手
把透明容器里
樱桃颜色的液汁
注入到我忧郁的体内

我并不是因为疼痛
而满面泪光的
我只是想知道
是谁在我的肺腑中央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当阳光的幻影径直移居进
这间唯美主义的病室
同我相视而卧的
一个乌托邦的病人开始垂泪
他的左肺潮起潮落
宛如一架古旧的风车
而右肺整日整夜梦呓不绝
在世之日恐怕已经不多

他的身影在两扇窗户之间
屏住呼吸
对于日常苦难的领悟
使他在从容赴死之前
已准备好赦免所需的一切
子宫、绳索以及圣徒的火杖

仿佛一座空洞躯体的医院
过于奢侈的言辞在这里
将连同天才疯狂的脑袋一起
被成片的删去
而我最初进入到早晨的那扇门
也在弥留之际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逝者的花园》

逝者醒来  是逝者的花园
雨水翻动环佩
暗香控制这焚琴的乐师

逝者端坐黑夜  众花向西
环佩在吟诵  手在飞翔
悄然丰满的爱情
在隐隐作痛

雨水降临  是逝者的居所
鸟发育泥土  黄金奔走河流
忙于赶路的人们
已经接近酣睡
只有我那焚琴的乐师
收起衣裳  也无力合拢心口

掌灯啊,赶路  唱奏的逝者
涉水西行  一去不返
这是何等盛大的降临呵
落下的音乐
失明的使者
长驱直入  迎面倒下的事物
翻动法器或者幽暗的邻人

这音乐落下  万物挂起
石头盛满月光
玫瑰咬紧斧痕
是谁的门前风雨不调
这使者失明  隐身白腊
仇人和稻谷一齐成熟
是谁的川前逝者如斯?

亲人下来  海水隐退
露出喊叫的城门
吞食花朵的孩子无心歌唱
劳动和膝盖
已经遮断他暗淡的飞翔
此刻有什么样的词章无法洗净
有什么样的双手即将毁去
大河两岸的艺人啊
俯瞰的分量  合唱的鸟队
正集体倒向你们的心口

■《部落》

我们群居的部落
好像一座行将沉没的渡船
围困在世界的夜半
连怀念也失去了重量

多年以前,我们的部落
人丁兴盛,牛羊无事
英雄曾经长眠的地底
黄金开始放声歌唱
而那些忙于耕作的子民
看到成熟的麦粒
在手指之间放出光来

所有值得记住的晴朗的日子
我们好似坐在风口上
或者像一匹烈日下暴晒的马
黑色鬓毛重新塑造着
漫长的午后,阳关朗照
在部落的上空我看见
我们从自己的内心
深深地腐烂下去
有谁知道逃亡到此的子民

究竟何时将会高飞
又将在何处被死亡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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