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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奖作品]《心底的涟漪》(组诗)
文章来源:综合整理 作者:如斯 发布时间:2005-02-06 16:25:27 点击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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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当我老了的时候,我希望,我的
诗歌可以告诉我:你还很年轻……
--题记·自语

从一座山上走下来,走过
低矮的夜晚,和夜晚里
更低矮的月光。

八月的枣树林熟了,熟透的,还有
卑微的心跳、胆怯的期待,以及
春天水做的爱情。

在蜜蜂曾经来来往往的地方,如今
集结着迎风的果,果与果,温暖着
背阴处日渐枯槁的季节。

而那座山,那座蕴藏了雪白血红的山
将悄悄地俯在我的坟前,说:
你走了,你还很年轻。

【河水】

在河水里,夜流淌的更为欢畅
民工房的门前,它们会故意地滑一下
滑一下,像秋千一样
让他们的脸上荡漾起清澈的欢笑

简陋的民工房里,躺着邋遢的梦
疲倦是一条磨掉了沿儿的毛巾
在很多双手里传过来传过去,最后
湿漉漉地搭在呼噜上 --

河水向低,河水就看到了这些
河水向前,河水就清澈在
他们思乡的呓语里。河水再翻一翻身

天就亮了。天亮后的河水就成了镜子
端倪初露的晨光中,它要与他们一起
洗脸、刷牙、吃早饭,然后一起挥汗如雨

【暴雨中的花园】

你看不见你自己,你所看见的只是你的影子。
——题记·泰戈尔

1、
还有一只蝴蝶正远走。
还有一朵花正败落。
还有一丛绿正隐去。
暴雨中的花园里,还有谁
在翻飞、期待、向往?

那一排木栅栏上,只有心在低向水
试图把八月的味道,绣入
正渐渐高不可攀起来的时间里。

2、
树们同时说:秋天到了。
说的时候,一些树向着前方,一些树
背着前方。一阵风雨,同时拍痛
树们的声音。

潮湿的泥土上,只有喑哑的心思
低着头,在找啊找。找得
错过回家的路。

3、
时间还将有序的到来。
白天在左,黑夜在右。
而现实,永远在无序中迷离。

讨价,或者还价么?最终,谁不是
这座暴雨中的花园,皈依于孤独的凉意深处
……

【秋天来了】

立秋之后的第一场雨叫闷,第三场雨叫凉。
中间的那场雨叫什么呢?
--题记·自语

1、
打开黑胡桃面板的衣柜,就等于
打开了秋天。一格一格低下去
就抵达了秋天的温度。

第一场雨叫闷。母亲说这话的时候
我只有八岁。八岁的我依在柳木大门后
看土路上邻家闺女的花车,碾出一地果香。

2、
一个城市的雨,是怎样
洗去另一个城市的燥热?一片叶,是
怎样消瘦另一片叶去年今日的喜悦?

喜悦么?面对一只雀的嘶哑
男人说是忘却,女人说是记念。
只有长长的路抿着嘴,一声不吭。

3、
椅子泛黄了。在一个一个的风
都远走之后,某些无力同行的痛
便兀自坐在上面走神。

第三场雨叫凉。我说这话的时候
我的花车已经无影无踪,防盗门前邻家的闺女
在长长的花香里,她笑啊笑
笑裂了我内心一道蛰伏的伤痕
……  

【辗转】

1、
那是五月,你的歌声
暖暖地爬上山坡

我也爬上山坡。如春天
引颈的草,止不住回望
思念的丰硕

风雨自动消失
景致里,我的沉默
一起一伏

2、
在北方,山就是河流
一道道年年有鱼的波浪上
如今,泛滥着凉意

站在江南的岸上,你
是否看到,北方的水里
那个被风吹弯了腰的女人
像鱼一样,孤独地
游来游去

3、
这是十月,你的歌声
已漫山遍野

我的贫穷,拥有
金黄的色泽,面朝低处,如
一个俯冲的音符

俯冲的,其实
是一些忧伤,它带来的
黄昏,像一群饥饿的蚂蚁
将今天慢慢围拢、啃啮

我试探着放开喉咙
有出海的帆樯,静静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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