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学教授谢冕对当下的文学写作直截了当地提出了批评,他说:“现在读小说的人往往就是写小说的人,看诗歌的人往往就是写诗歌的人,这不能不令人感到悲哀。”他是在“现实与文艺:2009北京文艺论坛”上说这番话的。来自全国各地的30余位文艺理论家和评论家出席论坛并发表演讲。(12月16日 《北京日报》)
一直寄托着个体理想的精神家园,作为一种生存方式的文学,如今困境日深。文学的这种失落已经不亚于下岗工人在经济上、精神上的失落。“现在读小说的人往往就是写小说的人,看诗歌的人往往就是写诗歌的人”的判断 ,给了我们一个观察的视角,也直击当下文学甘于沉沦的尴尬,“这不能不令人感到悲哀”的同时,恐怕也是作家和文学的悲哀,更是社会的悲哀。
我们当然承认,文学的圣殿似乎失落了。过去人们捧着奶油蛋糕,跪在诗人面前说:“诗人,请用吧!”现在,人们问起你干什么,你回答:“写诗。”人们会侧目而视,嗤之以鼻,甚至说一声有病。苛求当下的文学像新时期十年的文学所曾有过的社会“轰动效应”是一种不切实际幻想的话,但是,文学陷入自说自话的窘境,也是一种讽刺吧?曾有编辑介绍说,现在收到男作家的稿件多是“偷情”,收到女作家的稿件多是“离婚”。如此以来,作品与生活和读者的隔膜就是明显可见的了,文学的没落恐怕也是必然的吧?
这让笔者想到了“文学终结论”的说法。法国解构主义者雅克•德里达借《明信片》预言:“在特定的电信王国中,整个的所谓文学的时代将不复存在。哲学、精神分析学都在劫难逃,深挚情书也不能幸免。”而美国著名文艺理论家J•希利斯•米勒则指出:“文学研究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再也不会出现这样一个时代——为了文学自身的目的,撇开理论或政治方面的考虑而去单纯研究文学。”这就是著名的“文学终结论”。面对“现在读小说的人往往就是写小说的人,看诗歌的人往往就是写诗歌的人”的判断,文学难道真的终结了吗?
诚如米勒所说,“传统意义上的文学在纷繁复杂的文化中的地位越来越轻,成为文化百家衣上的一个小小的补丁。”但是,结合我国事实,就笔者的理解,作家对现实的漠视、对公众疾苦的漠视和对社会现实的逃避、对读者需求的漠视是与社会和读者对他们的冷淡如影随形的。这不仅归咎于作家和现实的隔膜,而且可以说作家甚至缺少应有的社会良知和责任感。
或许,面临困境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回归:让文学回归本位。文学应该为读者提供其他艺术样式所没有的东西,如丰富的想象、精辟的语言、独特的风格。这些不是大众化的传播媒体所能给予的,也是不能用先进仪器拷贝的。
应明确,当今文学所面临的困境,是多重合力的产物,并不能归罪于某一种,否则往往顾此失彼,犯下偏颇的弊病。何新先生曾说:“历史在召唤各式各样英雄主义的献身精神和崇高感情。愿我们的作家正视自己的道义责任吧!”因此,直面“现在读小说的人往往就是写小说的人,看诗歌的人往往就是写诗歌的人”背后的悲哀就是一种必须。
http://www.china.com.cn/news/comment/2009-12/17/content_19080876.ht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