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途札记]青岩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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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访途札记]青岩载酒

　　　　　　作者:孙文涛 2004-09-15 13:28:50 来自:综合整理阅读指数: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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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岩载酒　　青岩古镇，位在贵阳郊野，过了花溪不远，初建于明洪武1378年，至今已600余年历史，街上有不少明、清古居，青檐瓦舍，令人发幽古思情而留连。这里出过云贵第一状元赵以烔，也是抗战时避难的好去处，周恩来之父曾避日祸于斯。若海和亦非邀我一游，并亦非说最好是雨天携伞才游兴倍浓。　　烦恼和焦虑是现代文人的通病。宴野郊游，赏心乐事的古诗人生活迅成往古。漫行，冶游是古代诗歌的主要源泉，但如今诗酒琴棋之艺术这些我们已丢得差不多，茶类隐，酒类侠，诗酒佳话，成种奢望，有些现代诗者连酒也不会饮了，只喝茶，甚尔茶也不喝，只饮咖啡或矿泉及什么饮料。　　文学，大概可既是种"文本"而更是种人生方式态度，或氛围或韵致这一点我在若海身上又一次验证--听他一日谈古论今，细数黔文化与历史脉络，讲儒阐释，历述人物，陈迹（他的书法也非常造旨）可谓一快。　　我记下他的诗《登早甲楼》句（甲秀楼在贵阳）"愁怅登临倚晚秋，烟波疑是旧扬州。"还有"读书对酒自得意，鼓瑟长歌真可闻"由于是国学底子他喜写古体诗。这在今天30多岁中已不常见。　　看起来他的诗是写来给自己看的，（就象酒是喝给自己），随便记在哪张纸片、旧本子，揉皱了又放进抽屉过后说连自己也寻不得了都做菜碟下酒。　　小镇虽经开发，风貌尚存好，我们沿石板巷边走边赏，摊子上售各种稀罕的贵州古传小吃，桂花糖、豆腐干、米酒，碰见二个大酒坛篓，若海请店家开坛尝来，说好酒，我们都尝几口，吴又拎了两瓶，有些醺醺然融于阳春街头，悠悠地走。看古城门、贞节坊，百岁老人坊，又择了处僻净酒家看座。　　16年前，我途经贵州也是初踏贵阳，那时的贵州女诗人唐亚平还几乎是个小姑娘，刚从中央台实习记者归来，正跟她大胡子画家闹恋爱，她兴冲冲地给我看了不少大胡子的现代线条的绘画，陪我逛街头小吃，令我吃惊于贵州小吃之丰富繁杂，黄昏我们三人挤了公车去黔灵山散步，她和大胡子携手在前，我独行其后，那一天有点发烧头昏而胀，因而印象里黔灵山特别黑黝黝的朦胧美。而前天电话里唐已一时忆不起我为谁，恍知16年成一瞬。后来她邀我们去洞天福地饮茶，我又一次感到恍惚变错，云里雾里似真似幻。唐说，她现已很少有时间读诗，很忙，她出了三本诗集，成了西南有名气的女诗人。　　前后贵州行，均与诗歌有关，看来古往今来写诗确堪为增扩人生阅历之一幸。（尽管这16年世事纷飞，我这代人在心理上和精神上仿如经历了又一辈子的迷乱幻灭与狂奔天路历程。）沧桑换颜，青春难驻。问我印象，感觉贵阳在"山之泽国"之中，列车一整天在山中爬啊穿，比头回来多了城中高架桥摩楼添了吵和乱河水污，惊诧于还有一帮写诗的人在"无论魏晋，不知有汉"坚持为诗精神，直直令人钦服。　　青岩三人品酒论诗，（亦非谈的不多，主要听若海神聊），喝得痛快，席间若海竟然脱下衬衣光着膀子喝。米酒进肚不少，虽然这回贵阳行又因贪食小吃而坏了肚子亦无悔。但终感难敌岁月入侵）。米酒浸红了我们面颊，畅快了我们思维，昂扬了我们兴致。临行拉手给吴若海的赠言是中年勉句"增茶减酒"；心底给自己16年重游旧地的撷句"青岩载酒行，回首惊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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