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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言诗语”随录
作者:
孙文涛 2006-07-07 17:4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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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言诗语”随录
孙文涛/整理
△……是的,从前,是那么鲜亮,生动的时光啊!温暖的老家,饱浸过先辈血乳和我们血汗的乡土,充满阳光的童年,我们曾经拥有的一切美好,仿佛电影似的,从我们面前一闪而过。
我泪流满面。
再回首已百年身。这些年,着实有了太多阅历,太多的感受,对于人世间的许多事情,看得十分透了。是亲情、友情和文学,给了我跨跃的勇气和做人的尊严……
别去理会都市和田野里那些瘸了腿的苍蝇,他们的脏和丑,让我们见识了他们的邪恶。在一片喧嚣、纷杂的狂吠中,美的利刃无往不利;才华的明月,灿然生辉。
文学使我们的灵魂高贵。
(山东/栾承舟散文诗集《跨跃》后记)
△……在小城,只有三个人写诗,其中祥子在乡下,见一次面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文康比我还先行逃离,我一个人在小城平平淡淡地生活,直到2004年2月17日,背上简单的行李,我加入了逃跑的行列。当然,所谓本地艺术家型的“御用”诗人,现在都还在家乡写歌颂家乡的“诗歌”,不过,在我看来,他们正在掩饰自己和家乡的陋习,选择了最肉麻的词语,用家乡的名义出卖自己,以换取在小城的位置。
(四川/胡应鹏70年代人,诗集《飞翔的狼》后记)
△我是个老语文教师出身。我认为像我们有点语文功底的人读不懂的诗作,绝不可能是万岁的。
(江苏/关夫)
△感慨这个时代,写不出尴尬,写出来,出版发表,自费尴尬。
(沪/丁亚光)
△发表散文诗的阵地太少。
(沪/独步)
△缺少交流,……缺少可读的书,缺少一个学习交流的平台。
(内蒙/雪中行者,扎鲁特旗某地)
△(刊物应)坚决不发名人的劣作,坚决不发关系网上的差诗。
(山东/大白)
△生活是苦的,快乐是弹奏的,诗歌是从心里流出来的。
(江苏/仲媛,70年代生,在某镇)
△由于居无定所,对自己的投稿带来不便。
(漂京/斗天,山西人,1978年生)
△(报刊应)改变编辑工作的纯功利性,还诗歌纯洁本质;改变编辑工作的人情味儿,打破狭隘的诗歌圈子。
(浙江/马金德,某高中)
△为了发表作品才署人名,
不能为了人名才发作品。
(安徽/郭贵勒)
△关心大众的生存。
(河南/青寅,现在某乡)
△倾向底层无名作者,推举实力诗人,少些偶像“塑料花”。
(陕西/黄河鹰)
△感到写作是属于生活的,也属于另一种生命的再生。
因是农民,收入甚微,为父母的病甚感吃重,无力……
(山东/王德席,肥城某乡镇)
△(现在的)诗作中缺乏一种时代的思考,只是驱赶时势。
(吉林/鲁吉,1982年生)
△办一些实实在在的笔会。
(安徽/江峰,在某发电厂工作)
△我觉得可以更广泛的编入各类诗歌,让更多的年轻学生朋友加入诗歌行列,为诗歌注入新鲜血液。
(四川/黄凤娇)
△县里没有报社与作家协会,乡里没有文化站,不抓乡村文化,没有管的,还不如生产队时期,如今家务繁忙,事物繁忙……
(山东/崔天明,某乡农民)
△有些诗根本的雾,缺乏真实的意境,许多读者对此有看法。
(河北/张春凤,某县)
△建议多些白居易式的诗作——时下许多晦涩“高深”而又无关痛痒的诗作会令许多读者,疏远了诗歌。
(贵州/沉浮,1982年生)
△(多些)各种流派,反映民间生活的作品。
(云南/白笑杰,某县)
△……小城最大困难是接触外部信息量太少,当地闭塞,文化层薄,经济振兴同时文化确成沙漠地带。生存现状也受挑战。
当下诗歌风格太软,个人的低吟、浅唱,及小资情调和生活琐碎泛滥,缺少崇高和硬度。
(辽宁/波涌,某校工作,50年代生)
△不奢望有八十年代的热情,但还寄望作得更多。
(广东/水海洋,80年代生)
△我喜欢那些从心里生长出来的诗。
(北京/北山,军人,60年代生)
△这部诗集对我而言本身就是一个梦……。对于诗人而言,一个人的梦比历史更真实。
(四川/李龙炳,农民诗人)
△……许多年又过去了,诗歌并没有让我的生活更富于诗情画意。倒是发达的物质文明,彻底改变了我们。浪漫主义,已经是非常奢侈的往事。
(吉林/纪洪平诗集《唐槭树》后记)
△民工的生活与现状始终有我写不尽的血和泪。
工作太辛苦,没有更多的时间进行创作。关注民工,关注弱势群体。
(江苏/许仲诗集《把苏北贴在胸口》后记)
△现在刊登的诗太空,太淡,太散,没有深层意义,没有震撼力,吸引力,没有亲和力,没有战斗力,词句不精美,不简炼,兜圈子,绕圈子……
(哈尔滨/王俊民,1927年生,著有诗集<生命之光>等)
△这是一本诗文集。绝大部分是从1983年到1993年的10年里,也即是我20岁到30岁之间的一些习作。尽管那时,高考落榜,四处谋生,日子艰难,但在那10年里我也照样做了包括文学梦在内的许多梦。如今那些梦境仍历历在目,想来倍感亲切。1993年后,又和公文打了10年交道,告别了少年情怀……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年啊?十年梦想……编为一集,是一种保存,一种回忆,也是一种纪念。
(河南/张英俊,60年代生,孟津某县乡工作)
△不要将中华诗词贬为旧体诗。
(浙江/方行)
△诗觉:诗只是一种状态,并不说明我真爱诗。我写诗,很多时候是感情要离家出走了,得留住她。
真正的快乐在哪里?我的青春葬在哪里?什么能消除我对死亡的恐惧?不!最重要的是我有一个不为人知也不为人道的精神处境,我要倾诉!而诗歌是那隐秘又安全的一种倾诉方式,她能让我松一口气。
(海南/张晓云)
△努力开创全民写诗、读诗、爱诗的新纪元。努力!努力!再努力!……
(江西/孔云飞,某大学学生)
△……做为一个理想主义者,也许注定了这样进退维谷吧。
江南正是晴朗的丰收季节,但城市里喧闹不堪,天上的一轮圆月还有地上的霓虹信奉者众。但诗人的精神是永恒的。……
(浙江/南蛮玉,1976年生,金华人,著有诗集《水的手语》)
△我是一个从山城漂零到南方的乡村女子,在外漂泊数年,生活的艰辛磨砺了自己也让我不断认识这个世界。生活,把一颗曾经多梦的心沦变,成了如今这样冷漠的人。其实心里还有着热望,对生命对生活对梦想的热望,不甘心呀,我写诗……
(深圳/舒雪)
△我一直生活在中国西部,在社会的最基层,我见多了许多小人物的生存命运,我感觉生活中的我整天在爬坡,来不得半点虚假和松懈;……
我倾向诗歌多关注现实和生存。
我曾研读过一些(有名气)诗人的作品,自觉很新鲜,词语和技巧运用也不错,但总觉诗句之外的东西不多。……
市场经济中诗歌在人们精神生活中冲击力减弱,变得迷俗、粗鄙、细小,甚至出现了变味的东西……
(重庆/陈益发,中铁二十局宜万铁路工程部)
△在外漂泊不多不少,正好10个年头了,我做过砖厂苦工,搞过建筑,拆过房子,近六年在一家加工厂里站流水线,当然,这方面的苦呀累呀,也没什么好诉的,上苍安排了人类的吃苦怎么也得有人去吃……近几年来,我习惯了与白纸谈心,于是就有了这些分行文字。在这金色十足年月,这些东西完全没有意义,更有甚者甚至连风都喝不上一口。但我是这样想的,就算是心路历程一种见证。……
(重庆/倪文财)
△十年前我是属于精神的,十年后我是属于物质与精神的,物质占了主体,犹如河流,没有声音,它依然在流……
(四川/刘伟忠,攀枝花某钢厂)
△人们喜欢诗,最重要的无非是企图从诗里获得感情的共鸣与启发和帮助,当一首诗缺乏情感的时候,它已丧失了艺术的生命力,人们也就开始对它失去了信任。
无论如何,只要我还在文学这条道上走,就得不断地写作,就得不断地出书,否则文学生命也就结束了。我便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出这本诗集。……
(云南/李启邪,1967年生,江城县人,从事教育工作,引自诗集《黑夜拐走了我的情人》后记)
△……我蜗居于墨江县东北红土地那片丑陋的小山村,除去温饱之外所能顾及所能关心的只是一些情绪化的清瘦文字,或者说接近山外文朋诗友的心灵。在物欲横流,精神倾斜道德水土流失自然残遭狀害的世纪之交,能够让疲惫的眼睛枯竭的思维得到绿色的浸染,生命原色的昭示,是所有不幸人们的幸福。
(云南/赵德文,1972年生,墨江人,哈尼族,现从事地方民族文化研究,写有多篇本地诗人评论,引自评论集《心灵的回声》)
△虔诚呼唤:请给予普天众生丰富的精神食粮!……
我们经过时代的大起伏以后,变得似乎平静起来,平静中生活原本主义开始抬升。诗人们站在时代审美前沿,最先引导着我们,口号没有了,沸腾消失了,情流内化了。代之而起的是,人们对现实生活与真实生命交织起来的灵魂的诉说。这是新文学主义的先河。
(深圳市某中学,刘天元)
△有人问我:“这20余年中,你的社会角色几经转换,但一直都持续地写作,为什么没有作出改变呢?”虽然对此问有点茫然,可还是如此回答:“在热闹中感到烦躁,在独处时却又空虚,于是便只有写作”。这是一句实话。
(广东/华海,60年代生,国内较早提倡生态诗歌写作者,引《当代生态诗歌》后记)
△诗歌创作与我的律师职业是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和两门学科,形象思维与逻辑思维既不同轨也不同辙。但我认为法律能净化人的灵魂,而诗歌是一种灵魂的需求。……
我把白昼献给了法律,我把晚上给了诗歌。
(浙江/毕东耀,1939年生,宁波人,引回忆体叙事诗集《月光树》后记)
△我生长在“中国的小麦加”(甘肃)河州,
……我悄悄流逝的青春因为写作而变得生动、鲜活起来。
(甘肃/高志俊,1968年生,临夏人,引自诗集《流淌的歌声》后记)
△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这期间仍断断续续地写诗。但渐渐地发现,诗时兴写得拗口、难懂,继尔发现,读诗的人起来越少。也许我从来就不是专心志至的读者,竟未留意从无诗到诗歌繁荣,再到诗歌写作者有些寂寞,短暂的时间里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但我仍很拗犟。一是坚持写作。尽管时断时续,可只要有点诗意、便会记下。二是坚持用白话写直白的诗。三是有感而发。不写空调的诗,言中无物的诗。……
(云南/井力,1960年生,诗集《遥望努玛阿美》后记)
整理者注:以上摘自我日常工作读过所匆促记下的,随手见录,有的是曾使我心下“有所一触”的,故落笔录下。相信这些来自普通与日常的诗语,已对我个人不断重新认识变化中诗歌有所裨益了。希望对他人亦有一定参考。因工作常繁忙劳累,如有个别记录不确或舛误,谨在此致歉感谢。
2006,春,整理于北京
责任编辑:
红袖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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